一路看著馬苦玄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那位真武山護(hù)道人,心情復(fù)雜。
天君祁真對于這些,則是漠不關(guān)心。
不過是出于對那位重返白玉京的陸掌教那份敬意,才耐著性子站在這里,看這些晚輩過家家一般閑聊。
不管稚圭和馬苦玄各自的身份,只要他們一天不躋身上五境,就都是兩件說碎就碎的精美瓷器。
馬苦玄遺憾道:“我這就要去趟朱熒王朝,殺幾個地仙劍修作為破境契機(jī)?!?/p>
稚圭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我管你去哪兒?!?/p>
馬苦玄哈哈大笑,轉(zhuǎn)頭對祁真說道:“那就有請?zhí)炀龓覀兂龀前??!?/p>
祁真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對稚圭說了句后會有期,三人身影消逝不見。
大隋京城大陣,毫無察覺異樣。
如出入無人之境。
整座寶瓶洲的山下世俗,恐怕也就大驪京城會讓這位天君有些忌憚。
稚圭趴在欄桿上,泛起些許睡意,閉上眼睛,一根纖細(xì)手指的指甲隨意劃抹欄桿,吱吱作響。
她翻轉(zhuǎn)過身,背靠欄桿,腦袋后仰,整個人曲線玲瓏。
她彎曲手指,一次次屈指而彈,檐下的那串風(fēng)鈴,隨之叮叮咚咚。
暮色里。
她睜著那雙瞳孔豎立的金色眼眸。
異象消散。
她站起身,亭亭玉立,笑望向院門那邊。
宋集薪帶著一身淡淡的酒氣走入院子。
她問道:“千叟宴好玩嗎?”
宋集薪抖了抖袖子,哀嘆道:“宴席上那些老家伙們,恨不得將我們到場三人抽筋剝皮,吃我們的肉,喝我們的血,嚇?biāo)牢伊??!?/p>
稚圭好奇問道:“不是締結(jié)了百年盟約嗎?與公子無冤無仇的,咱們大驪鐵騎都沒經(jīng)過他們家門口,就直接往南走了,他們?yōu)楹芜@般不友善?”
宋集薪癱靠著欄桿,想了想,回答道:“好日子過習(xí)慣了唄,受不得半點(diǎn)委屈。”
稚圭一臉恍然道:“這樣啊,那奴婢可比他們脾氣好多了。”
宋集薪誤以為她是說當(dāng)年附近幾條街巷的狗屁倒灶事情,笑道:“等公子出息了,肯定幫你出氣。”
稚圭嗯了一聲,問道:“那三本書,公子還沒能看出門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