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局座?!蔽渖刑煲姷嚼畎罘?,馬上迎了過來。
“情況怎么樣?”李邦藩沉吟著問。雖然史希俠就站在武尚天身邊,可是他的目光,卻沒有望向他,好像史希俠不存在一樣。
“正在搶救,已經(jīng)送進去兩個多小時了?!蔽渖刑煲荒槺吹恼f。阿大跟他在上海出生出死,多次保駕護航,可沒想到,這次卻受了這么重的傷。
古星的醫(yī)療條件,遠不如上海。他很擔憂,武尚天是否能挺得過去。上次阿大就受過一次傷,已經(jīng)讓他很不高興。但當時是二處搞的,他也沒辦法。但此次,如果阿大出了意外,他要大開殺戒,讓那些動手的人,付出十倍、百倍的代價。
“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?”李邦藩問,武尚天可是政保局的副局長,竟然敢襲擊他,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雖然那些抗日分子,并不是針對他,可是,這種行為,讓他很沒面子。政保局的任務,就是打擊古星的抗日分子。可現(xiàn)在,抗日分子如此猖獗,他是失職的。
“對方是嶄新的駁殼槍,很可能是軍統(tǒng)。”武尚天分析著說。
“會不會是軍統(tǒng)配合花樓街文書巷的行動?”史希俠突然說。
“你在軍統(tǒng)有內(nèi)線?”李邦藩冷冷的瞪了史希俠一眼,對他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,李邦藩確實很不高興。剛才在會上,他就強調(diào),各個部門要馬上行動起來,全力以赴對付古星的抗日分子。史希俠一散會,就到了醫(yī)院,這就是馬上行動起來?
“那倒沒有?!笔废b覺得李邦藩語氣不善,不敢多說。
“沒有確切的情報,就不要亂說話。說錯了,是要負責任的?!崩畎罘淅涞恼f。
“武副局長,對方有多少人?幾條槍?”朱慕云突然問。
朱慕云從見到武尚天的那一刻,就在暗中觀察著武尚天的臉色。武尚天和李邦藩,都是老牌特務。他們說的話,做的事,不能只看表面。武尚天說,現(xiàn)在阿大正在搶救,搞不好阿大已經(jīng)送到了陸軍醫(yī)院搶救,甚至送往上海都不清楚。
“他們從街對面同時射擊,應該只有兩條槍?!蔽渖刑炀従彽恼f,雖然只有兩條槍,但對方火力很強。而且射完槍里的子彈后,馬上就撤走了,毫不拖泥帶水。
“兩條槍?我倒覺得,未必會是軍統(tǒng)?!敝炷皆凭従彽恼f,他當然知道,這是地下黨所為。那兩條槍,上午他還摸過呢。
“朱處長有何高見?”武尚天淡淡的說,朱慕云竟然要在自己面前充行家,實在太可笑了。
朱慕云正要說話的時候,里面走出一位穿著手術服,戴著口罩的醫(yī)師。武尚天一看,馬上走了過去。但剛抬腿,猛然想到了李邦藩,抬起的腿停在了半空。
“病人怎么樣?”李邦藩走了過去,問。
“子彈已經(jīng)取出來了,但失血過多,現(xiàn)在急需輸血??墒轻t(yī)院的血庫庫存不足,需要緊急獻血?!贬t(yī)生并沒有摘下口罩,說道。
朱慕云一聽聲音,就知道是韋朝蓬?,F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是雅仁醫(yī)院的主刀醫(yī)師,號稱外科一把刀。所有的重大手術,都由他負責。韋朝蓬雖然年紀不大,但醫(yī)術精湛,再加上雅仁醫(yī)院每天的診治量大,理論與實踐迅速結合起來了?,F(xiàn)在,他幾乎每天都要做一臺以上的手術。
“沒問題,我們有這么多人,抽我的吧?!敝炷皆埔粩]袖子,馬上說道。
這種時候,正是表現(xiàn)的最好機會。他相信,韋朝蓬一定會配合好自己,演好這場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