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來越近了,朱慕云也不由得開始緊張。他過來察看信號,安全性沒有問題。因為他的身份,就算是戴曉陽都不清楚。在古星,可能也就只有鄧湘濤一人知道??扇绻麜躁栒障囵^,什么牌子都沒有擺,他會更加不安。因為,這意味著鄧湘濤的潛伏小組,出事了。
黃包車的速度很快,經(jīng)過曉陽照相館時,朱慕云扭頭看了一眼。外面掛著的,確實是八折優(yōu)惠的牌子。但“八折”這兩個字,卻是用紅色粉筆寫的??瓷先?,似乎是為了更顯眼,但這又是鄧湘濤發(fā)出的另外一種信號:需要緊急見面。
“到前面的好相聚停一下?!敝炷皆撇恢类囅鏉且蚝问乱娮约?,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,鄧湘濤沒事,這讓他放下心來。
“朱科長,今天怎么這么有空過來?快樓上雅間請?!表n之風見到朱慕云進來,馬上小跑著迎了過來。
“韓四,你們九頭山不仗義啊。說好把人交給我,可人呢?”朱慕云是來興師問罪的,他算了算時間,這個時候過來,時間應(yīng)該剛剛好。
“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啊?!表n之風此時并沒有收到消息,畢竟?jié)摲M與忠義救國軍之間,有電臺聯(lián)系。而宋三就算真是草上飛,也快不過電波。
“我的人去了,沒接到人。這件事,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!”朱慕云嚴厲的說。
“你放心,我們絕對不會食言。查清之后,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?!表n之風深感頭痛,朱慕云找上門興師問罪,恐怕真如他所言,出事了。
但他心里也暗暗高興,如果庫里科夫斯基被別的勢力搶走,反而是好事。要不然的話,落到朱慕云手里,就會成為他加官進爵的籌碼。
朱慕云走后,韓之風馬上安排宋三去打探情況。
而此時,朱慕云則回到了碼頭,他自己的辦公室。雖然他很想馬上就與鄧湘濤見面,同時也想向胡夢北發(fā)出消息,根據(jù)地的兩百匹布,已經(jīng)順利運了出去。可這個時候,與鄧湘濤見面,實在不是個好主意。
而且,下午東棉株式會社的中村凜,肯定還會過來。自己若不在碼頭,中村凜肯定會找過來。
“科長,東棉株式會社的貨來了,幾百件呢。”任紀元呢?!比渭o元說。
“對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我之前說過,可以放松檢查。但是,他們不能插隊。前面的貨物沒有檢查完之前,不能檢查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。你告訴余國輝,下午的檢查,一定要查仔細了,不能放過任何違禁物品。”朱慕云緩緩的說。
“知道了?!比渭o元心領(lǐng)神會的說,原來朱慕云在這里等著呢。
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緝查科確實放松檢查。但一個排隊,就能把東棉株式會社拖死。戒嚴之后,碼頭的貨物堆積如山,現(xiàn)在都必須通過緝查科的檢查,才能進入古星。而古星的貨物,想要運到外面,也得接受檢查。
這項時間,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。如果朱慕云愿意,可以將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拖延半個月以上。
中村凜其實就在離碼頭不遠處的一座茶樓內(nèi),他在觀察著,想看看朱慕云,是否真的這么好說話。但很快,他就看到朱慕云騎著自行車離開了。而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一直沒被檢查。
得知原因后,中村凜反而笑了。朱慕云果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,就算是李邦藩介紹,沒有實際好處,他也不會真賣面子。
而朱慕云離開碼頭去渡口,也是為了提前躲開中村凜的質(zhì)問。但朱慕云沒想到,中村凜竟然前腳跟后腳的,跟到了渡口。而且,中村凜還帶來了一箱銀元,整整一千元。
“朱科長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,以后,每個月,都會有這個數(shù)?!敝写鍎C將箱子打開,露出里面封好的大洋。
“中村君,你是處座的朋友,也就是我的朋友。朋友之間,怎么能這樣呢?我已經(jīng)吩咐下去,對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一律放松檢查。”朱慕云將箱子推到中村凜面前,滿臉義氣的說。
“你關(guān)照本社的事,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??墒牵业呢洷仨毥裢硌b船,如果拖下去,會損失很大?!敝写鍎C嘆息著說。
他現(xiàn)在有種吞了只蒼蠅的感覺,明明是朱慕云故意刁難,可他不但要承朱慕云的情,而且還不能有任何怨言。畢竟朱慕云做到了之前的承諾,對東棉株式會社的貨物,放松檢查。
“我們是朋友,怎么能讓你有損失呢,我馬上打電話,吩咐他們優(yōu)先照顧你的貨?!敝炷皆莆⑿χ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