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息怒!”江昭陽的聲音陡然拔高,像鐵錘敲在鋼砧上,震得空氣嗡嗡作響。
他逼進了一步,目光如炬,直刺王前明狂亂的眼睛,“看看你手里的東西!”
“把自己一條命,搭在這種腌臜事上,值嗎?!”
“值嗎?”兩個字,如同冰冷的鐵釘,狠狠楔入王前明沸騰的腦海。
值嗎?
江昭陽那句“值嗎”在死寂的空氣里反復撞擊,像沉重的冰坨一次次砸在王前明混沌的神經(jīng)上。
汗水混著不知是淚還是血的液體,沿著他扭曲的臉頰滑落,滴在布滿灰塵的水泥地上,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污跡。
那根鋼管,沉重得仿佛不再是金屬,而是他整個被碾碎的人生,墜得他肩膀垮塌,脊梁彎曲。
終于,那狂獸般的力量被“值嗎”二字徹底抽干。
手臂的顫抖到達頂點,五指一松。
“哐當!”
一聲沉悶又刺耳的巨響。
鋼管砸落在地,翻滾著撞到墻根,發(fā)出的回音在狹窄的房間里久久震蕩,震得謝琪玲猛地一縮,發(fā)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抽噎。
王前明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,身軀晃了晃,踉蹌著倒退一步,重重靠在了冰冷潮濕的墻壁上。
他仰起頭,喉結(jié)艱難地上下滾動,死死盯著天花板角落一只緩緩爬動的蜘蛛,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、不讓自己徹底崩潰的支點。
那眼神空洞得可怕,里面翻涌著巖漿般的恨意,卻又被巨大的、無力的虛無所淹沒。
“穿好衣服!”江昭陽的聲音冰冷,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,猛地斬斷屋內(nèi)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他的目光厭惡地掃過那兩具失魂落魄的軀體,沒有一絲溫度。
何狄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,又或者還未完全醒來。
他的身體篩糠般抖動著,臉色慘白如紙,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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