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好這筆錢,把基地建好建扎實。”
“這才是對我這雙磨破的鞋、這張磨薄的嘴皮子最好的交代!明白嗎?”
“明白!王教授您放心!”江昭陽挺直了脊背,聲音斬釘截鐵,像是對著話筒,也像是對著自己立下誓言,“每一分錢,都會用在刀刃上!”
“鳳凰山,絕不會辜負您的奔走和期望!”
“好!有你這句話,我這鞋破得也算值了!”王傳宗又叮囑了幾句撥款流程的細節(jié),便爽快地掛了電話。
“嘟…嘟…”的忙音響起,在驟然寂靜下來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江昭陽緩緩放下手機,那冰冷的塑料外殼似乎還殘留著方才通話的余溫。
他沒有立刻坐下,而是走到窗邊,用力推開了那扇略顯沉重的鋼窗。
“嘩啦——”
清晨微涼而濕潤的空氣,裹挾著樓下花壇里新翻泥土的氣息和遠處田野傳來的隱約青草香,猛地灌了進來,瞬間沖散了辦公室內(nèi)淤積的沉悶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那清冽的空氣直透肺腑,仿佛連血液的流動都變得輕快起來。
一千萬元!
鳳凰山那片承載著血火記憶的土地,終于等來了重生的契機。
陽光慷慨地灑滿窗臺,也照亮了桌上那份依舊鮮紅的省委組織部文件。
文件的標題在晨光里顯得格外奪目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目光再次落在那份紅頭文件上。
江昭陽走回辦公桌前,沒有再看那份紅頭文件,而是伸手,將它輕輕挪開。
他打開抽屜,拿出了那份自己擬的《鳳凰山愛國主義教育基地項目規(guī)劃草案》。
他坐了下來,翻開封面,手指撫過那些熟悉的圖表和文字,眼神專注而堅定。
窗外的陽光溫暖地落在他伏案的肩頭,也落在他剛剛掀開的規(guī)劃書扉頁上。
他又仔細地看了一道。
現(xiàn)在終于要變成現(xiàn)實了!
接著,他開始安心地處理積壓了一星期的公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