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這個時候了還反過來安慰他。
真是讓他心疼。
皇帝身邊忽然走近一個侍衛(wèi),附耳一番后,殿中漸漸安靜下來。
“啟稟圣上,御龍衛(wèi)首領(lǐng)汪大人命人抬著幾個箱子,正在外頭候著呢。汪大人遣下官來詢問,是直接入殿,還是到御書房等您?!?/p>
皇帝聽完眉頭緊鎖覺得不太對勁。
尋常汪玄策要抄要斬,十次里有九次半都是先行后奏,事后齊全確鑿的罪證再往龍桌上一遞,從未有過冤假錯案。
自他從先皇手中接手御龍衛(wèi)后,御龍衛(wèi)的諸代首領(lǐng)都鮮少有來請示他意思的時候。
今日這般突兀,使得本就多疑的皇帝一時間躊躇不決。
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,已經(jīng)有人發(fā)現(xiàn)席間只有御龍衛(wèi)首領(lǐng)汪玄策不在了。
見皇帝面露嚴肅,眾人也不敢出聲。
只敢相互之間無聲地交換眼神,一時間殿中氣氛僵持詭異。
原本吃得正歡的江清月忽然放下玉箸,扭頭扯了一下身側(cè)被壓住的衣袖,而后又飛快地將頭轉(zhuǎn)了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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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殺令現(xiàn),清算開始
轉(zhuǎn)身扭頭的一來一回,頭上銀釵所綴的葉片流墜左右翻飛。
映著大殿通明的燭光,劇烈晃動下銀質(zhì)流墜閃得格外奪目。
正陷入沉思的皇帝視線中忽然出現(xiàn)一抹銳利的銀光。
他下意識想起先前被刺殺時的刀光,又見大殿上汪玄策不在,立即高呼:“讓他進來!”
片刻寂靜后,殿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汪玄策身后跟著八名御龍衛(wèi),抬著四個沉甸甸的箱子走進大殿。
說來可笑。
從殿門口到皇帝跟前這一段路,汪玄策什么都沒說,也誰都沒看,愣是把蔣韋山嚇得兩腿一軟險些滑下桌子。
皇帝掃了蔣韋山一眼,語氣不算好地問道:“汪愛卿,你給朕帶來的這都什么東西?”
汪玄策拿著厚厚一沓灰撲撲的書信,走到皇帝面前不遠處后,另一只手從腰間摸出一枚古樸泛金的銅制手牌。
先皇御賜的御龍衛(wèi)危殺令。
此牌一出,必有人頭于皇帝面前當場落地。
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繃緊了身上的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