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懷瞧著看了一會兒,挽唇開口:“今日上午我同父皇說,呂大人已經(jīng)認(rèn)罪,但呂禾樞拒不伏誅,父皇大怒,要即刻抄斬呂府上下。”
江清月冷然笑起來,“皇上沒下令要徹查一二?”
慕容懷輕輕搖頭:“發(fā)生一件事,若有了當(dāng)即了結(jié)的辦法,他便向來不在意真相?!?/p>
“他只在意自己雷霆萬鈞的手腕,用以震懾天下的威名罷了?!?/p>
兩人異口同聲道出帝王心理,隨后一同嗤之以鼻。
兩束目光交匯在江清月的魚漂下,池塘水碧清明處較淺,深處微濁,此時一條魚兒緩緩從深濁處游出,湊到魚鉤前嘬了兩口試探著。
岸邊沒了交談聲,只余偶有微風(fēng)拂過。
魚兒一口淺咬住魚鉤,但江清月并不急著收竿。
第一次,魚兒吃掉了餌倉皇逃走。
第二次,魚兒再次吃掉了餌,歡喜僥幸地逃走。
江清月氣定神閑地第三次換上魚餌,重新甩到了魚兒的不遠(yuǎn)處。
這一回,魚兒吃得急切了許多,鉤子被用力吸進(jìn)了魚腹。
江清月還是不急著收竿,悠閑地看著那條蠢笨的魚拼死掙扎,最后浮上水面,翻了白肚。
魚鉤捅出魚肚,銀鉤上飄著一縷血絲。
江清月抿唇收竿,轉(zhuǎn)頭一看,慕容懷的魚竿上只有一截魚線,根本就不見魚鉤和魚餌。
身旁的人只是偶爾輕輕晃動魚竿,帶動著魚線繞著水中的魚兒,像是與之玩耍一樣。
江清月笑著打趣,語氣卻冰冰冷冷沒什么溫度。
“愿者上鉤?!?/p>
下一刻魚竿抬起,水中纏繞的十分凌亂的魚線驟然收緊,一條魚被魚線牢牢勒著鰓和鰭捆上了岸,左右顧涌著落在了慕容懷的手中。
江清月眉眼笑得微彎,眸中滿是欣賞和敬服。
“容懷哥哥是打算空手套白狼?”
“倒也不算,畢竟你在附近小打了個窩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骨子里壞水翻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