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月,他若就這般死了,那就太便宜他了?!?/p>
江清月滿是憤恨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,感受著身后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。
理智回籠,卻又與滿腔憎恨打得不相上下。
攬在身側(cè)的雙臂溫暖堅實,卻似乎怕傷到她,所以并沒有很用力。
江清月抬手輕而易舉掙脫慕容懷的掣肘,用盡力氣朝著呂禾樞的心口一腳踹去。
呂禾樞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只覺胸腔一悶,心口里有什么撲騰不安地狂跳兩下,喉腔一陣發(fā)苦。
嘗著口中鮮血的鐵銹味和不知何處而來的苦腥,呂禾樞咧開嘴笑個不停。
“江淮晏就是個只知道上陣殺敵的傻子,江滁就是個不知變通的愚臣!而你,確實有幾分姿色,但居然押寶在殘廢的九皇子身上?你們一家子就是一群蠢貨!哈哈哈哈!”
江清月還要去撿那柄剔骨刀,但這一次被慕容懷牢牢鎖在懷中。
她欲掙脫,可這一次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裹著她,用力到她心中的憤恨都壓下幾分。
江清月掙脫不開,忽然怒極反笑:“呵,笑吧,你笑不了多久了。”
呂禾樞如死前硬要快活般,一雙眼淫邪地上下掃視。
“落到你們手中,本前鋒將橫豎不過一死,你們又能如何?”
江清月倏爾泄出一聲笑,怒意漫過眼前直沖頭頂。
“這些年來我兄長時常給我托夢,他說他在地獄等著你們。”
“他要我?guī)退?,把你們都送下去?!?/p>
“你們害了我兄長,害了我爹爹娘親,害了我江家上百條人命!”
“你們誰也別想好過!你們統(tǒng)統(tǒng)都要不得好死!你們所有人都別想痛快的一了百了!”
“我要你們此后余生的十年,二十年,每一日都要受盡折磨!”
呂禾樞呲著牙笑得越發(fā)猙獰,突然下顎一動,一旁的云生眼疾手快卸去他的下頜骨。
慕容懷輕輕遮住江清月的雙眼,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左耳,轉(zhuǎn)過她的身子將她的右耳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。
攬著細瘦的嬌軀轉(zhuǎn)過身時,朝著云生吩咐道:“把人綁在架子上,眼珠子扣下來,還請呂公子牢牢攥手里?!?/p>
呂禾樞張著流口水的嘴模糊地嗚嚷幾聲,被御龍衛(wèi)塞了團抹布,這才徹底安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