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因為太過著急,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劃出兩道血痕。
江時羿不由自主地松了手,他望向顧煙,眼神似乎是有些困惑和茫然的,又透著受傷。
“是他先動手?!?/p>
他的語氣,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好像完全不能理解,為什么她要抓他,應(yīng)該阻攔的難道不是裴斯年嗎?
顧煙腦中混亂,皺眉看著裴斯年慢慢揉著手腕站穩(wěn),她說:“你們都不能動手!這是我家,無論誰動手都不對,不要再吵了,還嫌現(xiàn)在事情不夠多嗎?!”
江時羿嘴唇動了動,他的面色蒼白,似乎還是不能理解。
他來是想看看她,想和她解釋,想要告訴她,他已經(jīng)和蘇蜜說過了,無論如何這兩天都會公布已經(jīng)分手的消息。
他想說,他會澄清的,不會讓她因為這件事背負罵名。
可是現(xiàn)在,他什么話都不想說了。
他感覺,就連張嘴的力氣,都仿佛在迅速消逝。
顧煙只覺得頭痛,她下午看網(wǎng)上那些人罵她,已經(jīng)足夠煩,現(xiàn)在實在不想再應(yīng)付這兩個男人,但是讓他們一起走,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出什么亂子,她說:“學長,你先進去坐吧,柚子和米婭都在家,我等下再和你說,我先送他走?!?/p>
裴斯年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(tài)。
對江時羿,他其實一直忍著怒氣,從三年前被威脅的時候就開始了。
他厭惡江時羿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姿態(tài),又嫉妒,憑什么這種人輕輕松松就可以擁有一切?
之前因為江時羿的身份地位,他一直隱忍不發(fā)。
可今天他還是忍不住了,做出了這樣失控的事。
現(xiàn)在顧煙一開口,他逐漸也冷靜下來,深深看了江時羿一眼,就轉(zhuǎn)身走進房間。
顧煙的想法很簡單,就連這間房子都是裴斯年幫忙租的,她當然不能趕裴斯年走。
于是,江時羿就成了被趕走的那一個。
她對江時羿說:“你應(yīng)該還要盡快處理那些新聞吧,最好還是早點回去,再說你現(xiàn)在在這里,萬一有記者什么的跟著你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意思卻很明顯了。
現(xiàn)在他的關(guān)注度很高,萬一有記者或者狗仔跟拍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住址,那么將會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。
這些,江時羿不是不懂,今天江氏那邊有狗仔在,他是特意從后門走,來的一路上也有注意后面有沒有車跟著。
不過現(xiàn)在,他堅持要過來的舉動仿佛一個笑話,他甚至沒能踏進這個門。
顧煙要趕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