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勉強收起窘迫的表情坐了下來,隔幾秒扯出笑,“嗯,他等下肯定會過來找我的。”
說完,她瞟了一眼那邊,江時羿已經(jīng)站在了顧煙和裴斯年面前。
他笑容看起來非常疏離,語氣聽不出喜怒:“我來接江太太回家?!?/p>
顧煙都傻了,她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江時羿,而且等等,這男人什么時候承認(rèn)過她這個江太太?
這個時候冒出來說要接她回家,擺明了就是不讓她安心和裴斯年吃這頓飯。
氣氛詭異地安靜了數(shù)秒,裴斯年先笑著開口:“小煙,這位是……”
江時羿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我是她丈夫,江時羿,請問你哪位?”
江時羿話問得客氣,眼神卻像刀子,小煙?叫得可真是親密!
顧煙回神,立刻開始圓場,介紹說:“這位是我在紐約商學(xué)院旁聽時認(rèn)識的學(xué)長,叫裴斯年……”
江時羿其實根本不關(guān)心這男人是誰,他只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“那你們飯吃完了沒,可以回家了嗎?”
這話可以說是很不禮貌了,顧煙多少有些尷尬,江時羿擺明了是來找她麻煩的,不過裴斯年并沒惱,很善解人意同她笑笑,“既然有人來接你,那我就不送了?!?/p>
顧煙心底內(nèi)疚,和裴斯年道別后,她跟著江時羿往中心電梯走,在走進電梯時覺察一束帶刺的目光,她看過去,餐廳轉(zhuǎn)的這個角度,許鳶的臉恰好被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遮掩上了。
她很快就反應(yīng)過來,抬眼看江時羿,“你是來和許鳶一起吃飯的?”
江時羿沒答話,盯著電梯樓層顯示燈。
他以為顧煙會是老樣子,乖乖在家做飯等著他回家,沒想到這女人原來也不安分,一邊死拖著他不肯離婚,一邊勾搭男人,她平時都素面朝天,今天卻化了妝,明顯是為了見那男人打扮過。
那男人管她叫“小煙”,真惡心。
顧煙知道這位少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愛說話,她也滿腔火氣,索性不再開口。
兩人下樓,去停車場,上車……
直到車子開到榕城,也沒人說話,好像暗暗較勁。
直到進了門,顧煙甚至沒來得及換鞋,就被男人拽著手腕一拖,然后被抵在門板上,手里的包也掉落在地上。
智能聲控?zé)袅疗?,撒下一片昏昧的光線,江時羿的臉逼近,他嗓音很沉:“哪冒出來的學(xué)長?沒聽你提過?!?/p>
顧煙有氣,學(xué)著他不說話,臉別向一邊。
男人危險地瞇起眼,手捏住她下巴轉(zhuǎn)過來,粗糲的拇指指腹來回磨蹭過她唇瓣,沾染上殘余的口紅,“嘴要是不會說話,可以干點別的。”
他低下頭,她立刻感覺到他寸寸逼近的灼熱呼吸,她腦中仿佛警鈴大作,沒有對親吻的期待,只有排斥,他這張嘴這些天很可能吻過許鳶,她再次扭頭劇烈掙扎,并喊出聲:“我都說了,是我在紐約商學(xué)院旁聽的時候認(rèn)識的學(xué)長!”
她手腳并用推搡,顯而易見厭惡他的碰觸,覺察到這點,他眸色立時沉下來,本來只是威脅她的一句話,現(xiàn)在他卻不想輕易放過她。
她不讓碰,他就非要碰,偏過頭湊近攫住她的唇瓣,不管不顧地深入進去,嘗到一點紅酒的醇香,他腦中一時陷入空白,其余什么也想不起,深吻越來越狂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