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煙安靜聽著,心口有些發(fā)冷。
“當時,別說挑選投資人,有人注資,我就謝天謝地,”他靠住椅背,垂著眼,苦笑著,“江忍那個時候是主動來的,說對我接下來要做的風(fēng)投項目很有興趣,除卻愿意注資支持公司運營之外,他還想?yún)⑴c到風(fēng)投中來?!?/p>
“
對他來說,那是背叛。
沉默在小小的辦公室里蔓延著,顧煙微微低著頭,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裴斯年深深嘆了口氣,“而且小煙,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對江忍這個人有意見?如果可以選擇出身,你覺得有誰會愿意做一個私生子?錯不在他?!?/p>
顧煙擰眉別開臉,“你知不知道,現(xiàn)在江董將他帶進了江氏,放權(quán)給他,擺明了是針對江時羿。”
“所以你這是在為江時羿打抱不平嗎?”裴斯年的語氣,逐漸有些涼,“你和他現(xiàn)在什么關(guān)系,有必要為他這樣?”
顧煙心亂如麻,“他是米婭的救命恩人?!?/p>
“所以你可以想辦法報恩,我沒有攔著你,”裴斯年睨著她的眼神,透著失望,“但對江忍擺臉色,難道就能算是報恩?你知不知道,如果江忍被你惹惱,對富恒來說不知道會產(chǎn)生什么樣的影響。”
顧煙面色微白,很久,嘴唇艱難地動了動,“學(xué)長……”
忽然之間,她不知道要說什么。
裴斯年是富恒的總裁,他有他的立場,說出這樣的話來,無可厚非。
但她的心口,還是被重重地刺了一下。
裴斯年也知道自己說得重了,他垂著眼,默了幾秒,問她:“你確定,你真的只是把江時羿當成米婭的救命恩人嗎?”
顧煙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說:“學(xué)長,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為也許讓你不快,覺得我得罪了富恒的投資人,但你也聽到江忍說的話了,就算不是他,我還是會反駁那句話?!?/p>
氣氛一下子凝滯住。
很久,裴斯年從對面站起身,臨走之前,卻又回頭看顧煙一眼,“但如果那個人不是江忍,你會在聽到他的名字時就反感嗎?”
他似乎并不關(guān)注答案,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顧煙的身體有些無力,一下子癱軟在大班椅里。
這一天,直到下班,她都心神不寧。
最初的震驚過去,她開始冷靜下來分析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