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是今天早上才轉入普通單人病房的,雖然脫離危險,但醫(yī)生還是給她安排了特級護理,到現(xiàn)在她身上還需要連接心電監(jiān)控儀器。
江時羿上樓,就看到許鳶已經(jīng)把自己身上那堆管子都拔掉了,人要往病房窗口沖,被路妍死死拉著。
受了重傷的許鳶其實力氣并不大,路妍之前就已經(jīng)將人拉回病床上,可是許鳶自己又跑下來了。
“我的臉,我的臉!”許鳶的哭叫聲回蕩在整個病房里,“我被毀容了,這要我怎么活下去?。∧悴灰獢r著我,我沒法頂著這張臉活下去的……”
江時羿大步走過去,擰眉一把攥住許鳶手腕,“許鳶,你冷靜點!”
許鳶看到他,終于沒有再使勁往窗口跑了,卻還是哭。
她的左邊臉頰現(xiàn)在還被白紗布包裹著,被眼淚浸濕了不少,他垂眸看了一眼,“你再哭,傷口被感染,留疤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這招倒是見效,許鳶立刻停止哭泣,卻抽抽噎噎,“你別哄我了,換藥那會兒我看到了……就算我不哭,肯定也會留疤?!?/p>
許鳶臉上這道傷,確實有些嚴重,她墜落的時候樹枝從她左臉深深劃過,差一點就連眼睛都不能幸免,現(xiàn)在她小半張臉都是這道傷口結的血痂。
江時羿放開她,“先叫護士換掉紗布,現(xiàn)在技術那么先進,回頭可以慢慢修復,但你一直這么鬧騰,肯定好不了?!?/p>
許鳶低下頭,眼淚涌出眼眶,又被她飛快地抹掉了。
路妍在旁邊看得嘆為觀止,江時羿確實是治許鳶的一把好手,她剛才手忙腳亂的,江時羿一來,幾句話就解決了。
路妍今天來看許鳶是有一些后續(xù)的工作要做,等護士給許鳶換完紗布,她和許鳶問了一些問題,收好錄音筆就打算要走。
出乎她意料的是,今天江時羿仿佛吃錯藥,將她一直送到了電梯間。
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這位少爺今天這么好心是為什么。
江時羿問她:“你們警方不是說會保護線人?現(xiàn)在許鳶這個德行,你們不派個人過來?”
許鳶現(xiàn)在這樣子,他覺得要雇個看護都費勁,哪個看護會愿意陪一個隨時鬧著要跳樓的病人?
路妍愣了下,說到這個,她有點尷尬,“你也知道現(xiàn)在進入結案的階段了,大家確實都有些忙,再說,許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,我也對付不來,我看她倒是很聽你的話。”
江時羿一臉不爽,“我也有我的事,公司很忙?!?/p>
公司忙當然是一個方面,公司這邊其實何亮還能撐一下,關鍵的是顧煙那邊,他必須得回去。
這女人掛他電話,現(xiàn)在又天天和裴斯年糾纏在一起,他無法安心留在這里陪著許鳶。
路妍想了想說:“我們也要回江城的,不過和這邊的警方還有一些工作需要交接,回頭我看看能不能和他們借個人,先過來看著許鳶?!?/p>
江時羿目的達成,一步都沒多送,“那就好?!?/p>
路妍離開以后,他在回到病房之前又給何亮打了個電話,繼續(xù)之前沒說完的事。
前段時間,為修復他和顧煙之間的關系,他托何亮買了一套房子。
江城房價居高不下還限購,陳秀梅和顧威至今仍租房子住,他的想法是,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,放在顧煙名下,可以給她家人住,也是為顧家解決了一個大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