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時羿垂眼睇她,從這個角度,看到她像蝴蝶翅膀一樣輕輕顫的睫毛,他感覺心頭像是被撓了一下,深吸口氣,沉聲問:“我抱你過去,嗯?”
顧煙不說話,搖搖頭,臉更紅了。
看出她不好意思,他說:“我們是夫妻。”
“又不是真的?!彼f出這句,自己心口卻像是被刺了下。
好半天,江時羿沒說話。
他的手依然摟在她腰間,兩個人還是緊貼著的姿勢,顧煙有些別扭,伸出手去推他的手臂。
江時羿這才開口:“先抱你去洗手間,等下我們談談?!?/p>
他剛準備動作,顧煙就說:“你的手不行的?!?/p>
其實方才她不是沒有注意到他在抱過她之后面色就有些發(fā)白,而且他一直在揉自己的左手,他那只手的情況,她也清楚。
不過那傷是為救許鳶造成,她看到石膏拆除了,卻并不想去關心過問恢復得如何。
但他要再抱她就是另一回事了,他敢抱,她可還怕摔。
江時羿卻是個不服輸?shù)男宰樱澳氵@么輕,再多一個我都抱得起。”
顧煙說:“那你剛剛揉半天左手?”
江時羿:“……”
有個愛給自己拆臺的老婆,也是很心累,隔了幾秒,他忽然笑了下。
這樣也好。
看來是有精神了,好像又變回從前那個愛懟他的顧煙,他多少松了口氣。
顧煙輕輕推他,“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江時羿沒有再堅持,等到她下床,他低頭扶住了她手臂。
顧煙其實覺得自己沒有那么虛弱,但不知道為什么,她沒有推開他。
她就這樣被他扶著到洗手間門口,鼻息間可以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,混雜著很淡的煙草味。
她知道他煙癮不重,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,也很少會留下味道,他最近是很煩嗎?
等她關上洗手間的門,才慢慢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