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源扣上筆記本電腦,“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剛?!?/p>
“你這次出差,怎么沒帶秘書或者助理?”
“處理點小事,沒必要帶那么多人。”
“哦,處理什么事?”
江時羿懶散地笑了下,“江董,你審犯人呢?”
“江董”兩個字一出,距離感立刻被拉得更加明顯。
江城源面色肅冷,“你不樂意叫,我也是你爸?!?/p>
江時羿還是沒叫,不論是“爸”還是“媽”,對他來說都已經(jīng)是很陌生的稱呼了。
江城源又開口:“你所謂的出差我不和你計較,目前其他方面也沒查出大問題,不過……”
他頓了頓,“相信你應該已經(jīng)聽說,我把顧威開除了,今天早上我和行政部副經(jīng)理談過,把人提了上來填補顧威的空缺?!?/p>
江時羿默了幾秒,“小小一個行政部經(jīng)理,也值得江董親自處理?”
“你不該把他安排在總部,”江城源靠住椅背,不疾不徐道:“我知道因為顧煙右耳的原因,你一直很照顧顧家,但就算是補償也要有個限度,顧威的履歷,去分公司做個打雜的基層還可以,放在總部很難服眾,而且他的人品也有問題,才做多久就開始動公司的錢,這種小門小戶出來又沒受過多少教育的人,會拉低江氏的檔次。”
江時羿微微垂著眼,其實從江城源提到顧煙的右耳他就聽得不太專心了。
他在想,顧煙真是好樣的,騙了全世界,她唯獨將屬于她的真實給了裴斯年。
但是此刻,他卻沒有告訴江城源這件事,從心理上來說,他并沒有將江城源當成是自己的家人,對著這個所謂的父親也沒有一點傾訴欲。
不過很顯然,江城源并不這么認為,他見江時羿不語,話鋒一轉:“昨天我和顧煙也聊過了,她的右耳你不用再管,也沒必要為她而回收顧威這種垃圾,現(xiàn)在我們手里有顧威把柄,隨時可以起訴,我們是掌握主動權的,她已經(jīng)答應我和你離婚然后凈身出戶,律師我也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你和她這兩天就把離婚辦了吧,至于你奶奶那邊,先瞞著就行?!?/p>
江時羿手無意識攥了下,半晌輕笑一聲:“怎么,這么多年了,忽然想起來做爸爸了?”
江城源面色一沉,“我這是為你好?!?/p>
江時羿說:“那你省省你的好心,我和顧煙過得挺好的,我就看上她了,這輩子就想和她過,這和她那個右耳沒關系,你怎么對顧威我不管,但你不能為難顧煙。”
他這話過于尖銳直白,江城源臉色越來越難看,父子倆很久不見,一見面就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很久,江城源又開口,冷笑著說:“看上她了?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國外就看不到國內的消息,你要是真看上她,會和那個叫做許鳶的模特糾纏不清?”
江時羿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