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態(tài)度,堪稱冷漠。
顧煙這時候卻顧不上這些,她心底有些慌亂,梁思柚沒有和她說過傅青城這個人,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,一個女孩子,被灌那么多酒再被男人帶走,加上傅青城剛剛表現(xiàn)出來的強勢……
她沒法保持樂觀,只能追上江時羿的腳步,問他:“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柚子?就算她要跟傅先生走,至少也得和我說一聲,她和我求助,我過來接人的,這萬一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“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,你覺得會出什么事?”江時羿忍無可忍地反問,又道:“你認識梁思柚多久?青城哥和她認識了二十幾年了?!?/p>
顧煙被他冷漠的態(tài)度刺到,站在原地,咬著嘴唇不說話了。
她心底多少是有點委屈的,三年前他們確實是不歡而散,但到了最后,態(tài)度最惡劣的是他。
是他當眾對她擺出一張冷臉,但對著蘇蜜的態(tài)度那么好,是他在離婚之后不久身邊就有了女人……
再見面,她不過是想要幫助自己的朋友,他卻又這樣阻撓。
江時羿已經(jīng)走出小巷,意識到顧煙沒有跟著出來,他停下了腳步。
他其實不想回頭。
三年里,他做過最蠢的事,是在離婚的半年后見到陳秀梅,假裝不經(jīng)意地問陳秀梅顧煙最近如何。
那時候,他的手握得很緊,掌心里都是汗水。
陳秀梅告訴他,顧煙已經(jīng)同顧家決裂,很久沒有聯(lián)系了,她這個親媽,甚至不知道顧煙是死是活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僵硬,他想隨意說一句這樣啊,但是他發(fā)不出聲音。
顧煙從江城消失了,他知道江城最后一個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,是裴斯年。
但他不會去問,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去問。
就連問陳秀梅的這一句,他都嫌多余,他不該問的,那個女人就那么走了,沒有回頭,再也沒有和他聯(lián)系過。
哪怕他每個晚上拿著手機,看著她的微信頭像,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撥通她的號碼,卻在最后又停手。
那是一段失敗的婚姻,他沒能走出來,她卻遠比他瀟灑地脫了身,對他沒有一絲絲留戀。
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她沒有給他留下只言片語,也對,他們離婚了,已經(jīng)是不相干的人。
可是現(xiàn)在,就在此刻。
他站在紐約昏暗的小巷巷口,內(nèi)心居然仍有糾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