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婭手揪著她的睡衣,眨著眼,又問:“媽媽喜歡江叔叔嗎?”
江忍居然給她送花。
這個問題真是……
顧煙心跳漏掉一拍,不過她面對的是米婭,并沒有失神太久,很快就說:“米婭乖,快睡覺。”
米婭睡著了,可是這一晚,她卻有些失眠。
新的一周到來,顧煙照常上班,現(xiàn)階段她的工作主要還是為教授那邊拓展渠道,不過考慮到以后的職業(yè)規(guī)劃,她也已經(jīng)開始參與富恒內(nèi)部的周會,便于了解公司的情況。
周一早上開完會,她回到辦公室,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,桌上放了一大束白玫瑰。
看到花的瞬間,她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。
她才剛剛回國沒多久,什么人會給她送花?
一個名字幾乎是立刻就從腦海中蹦出來,但是她又想,不可能的。
那個男人現(xiàn)在有女朋友,總不至于做出這么高調(diào)的荒唐事。
可她的心跳卻還是很快,她走過去,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,然后拿起花來,瞥到里面插著的卡片,她取出來看了一眼就愣住了。
不是江時羿。
卡片上只寫了很簡單的一個單詞:
“rry?!?/p>
而署名的地方,落下的是“江忍”兩個字。
她眉心一下子皺緊。
江忍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本來就不太好,現(xiàn)在還搞這種莫名其妙的幺蛾子,她越來越反感這個人了。
花是很大一束,而辦公室的垃圾桶太小,她拿著出去,準備扔到樓道的大垃圾桶里。
恰好遇到裴斯年,裴斯年看到她抱著花便愣住了,“誰送的?”
“江忍,”她沒有隱瞞,又問他:“他是不是神經(jīng)病啊?突然送我花,說對不起?!?/p>
“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和他說你有點生氣,讓他以后注意點?!迸崴鼓杲忉屚?,自己也覺得有點蒼白,“道歉是應該的,可送花……”
他覺得其實沒必要,送花,哪怕是白玫瑰,也有點兒微妙。
顧煙走到角落將花扔了進去,折回來,“學長,我想我以后還是盡量減少和江忍的接觸吧,除非工作必要?!?/p>
裴斯年面色沉沉,點了點頭,“可以,我回頭會再和他談談?!?/p>
顧煙走了,他站在原地,回頭看了一眼那束花。
這三年,為了成功,他忍了很多,那些吹毛求疵的甲方,難纏的客戶,刻意刁難他的投資人……他已經(jīng)不知道自己見過多少個。
但是江忍不同。
三年前,江忍在富恒最困難的時候,主動找上他要注資,對他來說,如同雪中送炭。
江忍沒有為難過他,每次給錢都特別利索,要他好好做,并一直鼓勵他,事實上,之前很長一段時間,他對江忍都充滿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