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長明在家中,得知此事后,也頗有感慨。
他個人對蕭家沒什么情感,只覺得這萬丈高樓,多年基業(yè),崩塌和毀滅也只在一瞬間,讓人意想不到會是這般結(jié)果。
“也不知道四小姐能否接受這樣的結(jié)局”宋長明暗自道。
他跟蕭家唯一有交情之人,也就只有一個蕭舒蕓。與此同時,北方某個州郡。
一處宅院內(nèi),一群老弱婦孺的哭啼聲揮之不去。
“小姐?!泵魞嚎粗矍埃驹跅棙湎碌膵扇醣秤?,頗為擔(dān)憂。
“我沒事?!笔捠媸|的聲音略帶沙啞,還有些顫抖,但唯獨沒有哭腔。
她的眼眶早已泛紅一片,卻一直強忍著不像屋里的女眷那般哭哭啼啼。
“在離開東萊郡時,我就已經(jīng)設(shè)想過無數(shù)結(jié)果,早已有了心理準(zhǔn)備?!?/p>
敏兒知道自家小姐是在強撐,想將這份喪父之痛,無家可歸的悲愴之情深埋心底,不愿流露出來。
眼下,她的身邊可還有不少跟隨之人,都在看著她。
她不能像過去年幼時那樣,隨意流露出柔弱的一面。
“三哥還沒有消息么?”
秀兒搖頭道:“三公子目前還未尋到?!?/p>
“嗯,我知道了?!笔捠媸|扶著身邊的棗樹,閉上眼睛,只這么靜靜的站在院中,消化心底的情感。
“總有一天,我要獨當(dāng)一面,即便沒有三哥,沒有其他人,我也要重振蕭家門楣!”
而在另一邊,一條寬敞的官道上,一支車隊緩緩前行著。
其中,其中一輛馬車邊上,一名兩米高的魁梧身影,正騎著高頭大馬目視前方,神色冷峻嚴(yán)肅。
此人正是離開了東萊郡的陸征,宋長明的另一位老朋友。
馬車內(nèi),一只手掀開了窗簾子,一人顯露面貌,正是早早帶上族人搬遷的顧文徽。
“蕭景川死了?!鳖櫸幕盏f道。
“嗯,如你所言,此事應(yīng)驗了?!标懻鼽c頭道。
“多少是有些可惜的。”顧文徽搖了搖頭道。
“第一個違抗朝廷的勢力,這般干凈利落的被屠滅,那些蠢蠢欲動之人,只怕又要縮回去蟄伏觀望了。
也罷,無非是多等幾年而已,正好也讓我能多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?!?/p>
陸征見他這般說,沉默了下忽而道:“亂世真的已經(jīng)不可阻止了么?”
顧文徽看向陸征,微微一笑,“這天下本就是分分合合,周而復(fù)始,沒有長盛不衰的道理,如今只是順應(yīng)大勢,到時候了而已?!?/p>
陸征聽聞,沒有再多說什么。
忽而,馬車前方傳來話。
“大人,就快要到帝都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