萊恩走到女術(shù)士的床頭坐下,他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:“好了,特蕾莎,我知道你一直醒著?!?/p>
臉色蒼白,身上包著繃帶的女術(shù)士這才睜開了眼睛,她銀色的眸子里帶著絲絲慌亂:“抱歉,萊恩,我……”
“該說抱歉的人是我。”萊恩伸手輕撫著女術(shù)士黑色的長發(fā),他溫聲說道:“現(xiàn)在,讓我來為你解毒吧?!?/p>
“解……解毒?那……那是要做什么?我聽維羅妮卡的意思……”特蕾莎的臉瞬間紅了起來,女術(shù)士吞吞吐吐地說道:“該不會……”
“沒錯,就是你想的那樣?!比R恩瞇著眼睛繼續(xù)笑,他低聲說道:“沒事,我會很溫柔的,還有,你不是期待了很久了么?”
“可是我不想在這里,這是什么地方?。 碧乩偕÷暤乇г沟溃骸拔疑砩线€有傷!”
“沒有辦法,你的身體不能等,次元石的毒性需要快點解除?!比R恩握住特蕾莎的左手:“我知道你希望有個美好的回憶,我也不想這樣,但是你也不希望留下后遺癥,或者身上留下傷疤吧?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?!碧乩偕m結(jié)了一會兒,終于閉上了眼睛。
她的腦海中,無數(shù)回憶就像流水一趟在記憶的長河中流淌。
從凜冬城到卡爾岑海文、從米約登海文到馬林堡,從天穹堡再到格拉摩根伯爵領(lǐng),從布倫瑞克到赫姆加特……
她無法再回憶下去了,因為萊恩輕輕地吻了上來。
一陣陣天旋地轉(zhuǎn)地感覺將女術(shù)士的意志淹沒。
……(以下略)……
等到萊恩安頓好一切,從教堂里面出來時,已經(jīng)是中午了。
帝國皇帝卡爾-弗朗茨正率領(lǐng)著大軍在赫姆加特之內(nèi)駐扎,紫金色的四角大帳之內(nèi)各種設(shè)置齊全,成片的帳篷覆蓋著教堂前的空地,以及城墻之上。
半獅鷲騎士和瑞克禁衛(wèi)們拱衛(wèi)著皇帝的大帳,營地內(nèi)的氣氛非常僵硬,士兵們?yōu)殡y民們送上了水和食物,這些難民們草草扔下武器,埋頭大吃大喝。
除了劫后余生的喜悅,剩下的是無盡的悲涼。
赫姆加特已經(jīng)接近毀滅,全城大火將昔日的繁榮淹沒,數(shù)百間房屋沒有被破壞的不到一成,到處都是人類和鼠人的尸體,一天前繁榮的集市已經(jīng)毀滅,集市上所有的貨物都被劫掠一空,當?shù)蹏婈犌鍜叱鞘袝r,見到的只有白骨。
被鼠人啃食干凈的白骨。
伯爵城堡已經(jīng)被夷為平地,斯卡文鼠人從伯爵城堡中帶走了能帶走的一切,不能帶走的就毀掉,大劍士們徒勞地尋找著伯爵任何可能的后代或者幸存的親屬,但是他們能找到的唯有尸體,以及千瘡百孔的圍墻。
窩棚搭建的貧民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糞坑和臭水溝,里面堆疊著糞便和淤泥,還有那些屬于斯卡文鼠人的次元石之毒,商人們的商店和富人們的排屋都已經(jīng)毀滅,難民們正在軍隊的護衛(wèi)下尋找著自己的親人和財產(chǎn),整座城市到處都是哭聲。
在尋找完畢之后,帝國的軍隊將把這座城市徹底“凈化”,即用大火夷為平地,然后再考慮是否重建。
萊恩沉默著朝著皇帝的大帳處走去,他注意到兩位瑞克禁衛(wèi)新兵魯?shù)婪蚝屯吒窦{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,他們被瑞克禁衛(wèi)簇擁在人群中間,能夠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不辱使命,不僅完成了保護萊恩家眷的任務(wù),而且臨危不懼集結(jié)殘軍頑強抵抗并等到了援軍的到來,他們證明了自己的能力,這一仗是他們的成名之戰(zhàn),就連最為嚴格的瑞克元帥海爾伯格都板著個臉,在魯?shù)婪蚝屯吒窦{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兩下:“干得好!”
魯?shù)婪蚝屯吒窦{差點認不出海爾伯格,兩人都感到受寵若驚。
帝國隊長胡伯爾也得到了優(yōu)待,他目前是赫姆加特最高地位的幸存者了。
“萊恩閣下,你終于來了,皇帝在帳篷內(nèi)等你?!币姷饺R恩出現(xiàn),海爾伯格收起了贊賞的神色,他嚴肅地說道:“請快些,陛下等你很久了,請跟我來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的女廷臣受了傷,還中了毒。”萊恩稍微解釋了一下。
“那個不重要,重要的是陛下一直在等你,我無意深究你是什么原因耽擱了?!焙柌褚稽c也不領(lǐng)情,他神色就像糞坑里面的臭石頭,全副武裝的瑞克元帥走路速度很快:“請盡快。”
萊恩搖了搖頭,他快步跟上海爾伯格,他注意到海爾伯格的腰間懸掛著選帝侯圣劍——符文之牙“懷恨者”。
懷恨者是昔日帝國行省索爾領(lǐng)的選帝侯圣劍,但是在三皇時代,著名的綠皮軍閥“鐵爪”哥巴德從黑火隘口入侵帝國,一路打到布倫瑞克城下,當時的索爾領(lǐng)選帝侯艾德里德公爵在和哥巴德的單挑中戰(zhàn)死,選帝侯冠冕和符文之牙都被奪走,索爾領(lǐng)全軍覆沒,整個行省被夷為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