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覺得阿達加迦有足夠的感情,因為他過于禮貌的態(tài)度,因為他把謊言說的像真話一樣……感情這種東西在阿達加迦身上的儲備早已經非常非常的稀薄,就像他低階的魔力值一樣,不知原因,無法治愈,這對于渴求同一種回贈的帝坎貝爾來說大概是最為痛苦的事情。
而她的哥哥并不愚蠢,自然早已經明白了這一點。
可是,有的時候,就算明白了這些,也毫無作用。
卡露雅爾看著帝坎貝爾始終半跪在旁邊,等待著她為對方做應急治療的時間里,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,雙手卻不可抑制的顫抖著的,覺得他在某種意義上的確已經……完了。莉莉婭等也是同樣。
帝坎貝爾知道自己完了,比卡露雅爾,比莉莉婭等,在更早的時候就知道了。
科特拉維出事的時候,他清楚的看著塞爾是如何失措的。可他不是塞爾,不是一句提醒就能恢復冷靜的類型。而對比自己的此前以及現在的失控行為,即便卡露雅爾勸說或是直接給他一拳,讓他冷靜下來,他也難以做到。他最多只能勉強控制著自己,不去進行徒勞的自我折磨罷了。
他和對方還什么都沒開始,他就已經陷進了那些細枝末節(jié)里,必須的感激糾纏著怨憤,反復被救的矛盾因而彼此撕扯,重復累加成某種可怕卻又無法擺脫的沉溺,混合著不停堆疊悸動。
而對方卻太過擅長于此,也太過麻木于此了。
的確,他不是壞的,可他也不是好的。
即便他口中都是謊言,可他贈予的關心、保護以及幫助卻是沒有任何惡意的。他從來不求回報,甚至希望誰都不會察覺。以那種不顧自身安危的、近乎自我犧牲的形式來饋贈。
可除此之外呢?
沒有。什么都沒有。
他完了。帝坎貝爾想。懷抱著這道不知道如何抓住的“風”,他完全沒有失而復得的感覺,只覺得自己徹底完了。而害他理智盡失的混蛋,卻好像永遠也不會醒來。
……
白晝的天空晴朗得過分,正值卡朵爾大陸的秋季,應當是大風肆虐的時節(jié),可不止是風和風沙,其他在這個季節(jié)應有的一切氣候現象都消失無蹤了。
這不是一個好現象,對于人族或許是個好現象,對于靈族卻不是,尤其是對正在執(zhí)行殲滅原生種任務的靈族特殊小隊。因為這意味半徑上千公里內,都沒有任何一匹鬼族,因而才會無法對天氣造成任何影響。
兩種騎士(22)f
“確保以‘三’為最小行動單位,戰(zhàn)力組合火系為必備,其它自行協調。搜尋范圍擴大到方圓百公里,一小時后集合。”
率隊持續(xù)數天對“唯一巔峰值”鬼族進行追擊與搜索過后,塞爾終于變更了這道命令。
“交戰(zhàn)依舊是次要目標,允許防御性戰(zhàn)斗,但不允許留下尸體?!?/p>
“是,城主?!?/p>
高階亞靈們像閃爍的光點一樣從原地驟然消失,再出現時已經分成無數個分支小隊。
當荒原中的加速魔法在沒有受限于沙暴的前提下,他們眨眼就能從人族的肉眼中消失,剩下的只是傳感器上的幾個閃爍的光標。
沒過多久,原本的位置只剩下五臺金屬巨兵和站在巨兵肩膀上的塞爾。
“我來總結一下現在的情況?!比麪枌θ俗逯笓]官說,“首先你已經無法追蹤到你們另外一組人在什么坐標位置,然后是軍本部無法加派人手為需要殲滅的目標進行重新定位,最后他們甚至無法提供我族所必須的追加補給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