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然,其實很可能不單純因為怪力或“紅線”的后遺癥,而是對方抱緊自己前眼底流露出來的擔(dān)憂與恐懼。
帝坎貝爾顯然非常善于學(xué)習(xí)。他沒有像洞窟時那樣溫柔且小心翼翼,反而用了很大的力氣,若非他沒有用魔力,簡直能用一個擁抱就把對方活活勒死,不過正是這樣的力道,反而是最恰當(dāng)?shù)摹^(qū)別以往的。
在擔(dān)憂和恐懼過后,更多劇烈而醒目的情感無需言語就能藉由接觸的身體傳遞過來,讓阿達加迦根本無法忽視??伤鼈儏s不是被贈予的好意或關(guān)心,甚至沒有笑容和明確的表達,因而區(qū)別于他記憶力以往對情感表達的認(rèn)知,不會跟導(dǎo)師的溫柔與無奈重疊在一起,從而沒有觸及他記憶里過去。
只是有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,為了他自己的生命著想。
“帝坎貝爾大人,我快被您勒斷氣了……”阿達加迦裝可憐道。
“斷了算了,”帝坎貝爾說,“你這個可惡的混蛋?!?/p>
阿達加迦:“……”
為什么要罵他?這發(fā)展真的很不對!
三戰(zhàn)靈??!快來看看你們的孩子們都變成什么糟糕的模樣了!
“你這個……”這個騙子、混蛋、可惡的大混蛋……等等諸如此類詞匯在年輕城主的腦海里不停盤旋而過,多虧他從小學(xué)習(xí)的禮儀將它們一個不漏地壓制在了自己心底。他藉由那些屬于阿達加迦所特有的、如同干燥的風(fēng)味道,逐漸平復(fù)自己的心情。
似乎無論面對什么敵人,阿達加迦都沒有過驚慌失措的時候。他的存在就是一種神奇的力量,就像能輕而易舉撕裂雷云的颶風(fēng),從不顯露其形態(tài),卻始終在為大家驅(qū)散全部黑暗。也像他的眼睛一樣,能輕易撫平自己所有的怒火,讓自己每次都無法對這個綠眼睛的混蛋生氣太久。
帝坎貝爾近乎是自暴自棄地著松開了雙臂,并拉開了一點距離,只是他們離得依舊很近,彼此的鼻尖只隔了一掌寬的距離。
阿達加迦:“……”
他真的非常慶幸這是一位言行很不一致的小城主,立刻擺出更加可憐的模樣,說:“帝坎貝爾大人,我可是個剛受過重傷的可憐靈,您為什么不能施舍一點恰當(dāng)?shù)膽z憫與體貼?”
“別裝可憐?!钡劭藏悹柡敛涣羟榈卮驍嗔税⑦_加迦的企圖。
阿達加迦:“……”
這個可惡的小城主就不能把他的聰明才智限制在戰(zhàn)斗方面嗎?
“巴爾德君主是什么?”帝坎貝爾毫不停頓地問。
“那、那個……”阿達加迦一時不知道應(yīng)該從哪里解釋起,只好繼續(xù)裝可憐,“我的傷還沒好,很虛弱……”
“當(dāng)然?!卑⑦_加迦猶豫與沉默完全沒有出乎帝坎貝爾的意料,他說,“那讓我繼續(xù)幫你檢查一下哪里還有沒愈合的傷?”
帝坎貝爾邊說邊動起手來去撕扯那最后一片可憐的布。
“您想檢查什么???”阿達加迦迅速按住小城主的手。
“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沒治好的傷——就像你說的那樣?!钡劭藏悹枃?yán)肅道。
阿達加迦:“……”
這真是一個特別嚴(yán)肅的回答,讓他根本無法挑刺。
“你剛才撕的時候不是已經(jīng)檢查過一遍了嗎?”他只好同樣嚴(yán)肅地回答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看漏?”帝坎貝爾說,“我覺得應(yīng)該再檢查一次。”
阿達加迦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