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功勞也不小啊?要不是我讓同族在城里鬧事,城里也不會變得那么混亂,早就被塞爾察覺到我們的異動了?!睘醣R克抱怨的聲音在科特拉維越來越優(yōu)雅的微笑中選擇了讓步,“好吧好吧,那我要選……”
科特拉維再度扣住了他的肩膀,微笑:“烏盧克,沒有緹斯的幫助,我根本打不開這個地方,也無法解除這些防御光罩,請你尊重女士,讓她優(yōu)先,懂嗎?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烏盧克像小孩子一樣發(fā)出跟他塊頭不相符的“哼”聲,科特拉維這才松開手,前者趁機改為盯著緹斯,任性地宣布:“那你不許搶我的‘石之軀’!”
他顯然并沒打算聽科特拉維的命令。
“當然?!本熕共荒蜔┑鼗卮穑拔覍δ欠N增加防御力的圣書沒有任何興趣,那是你的無聊嗜好?!彼幌胍嵘袅蛘呤撬俣鹊氖?,譬如:光之疾。
“剩下的圣書分配都交給你們兩個負責了,”科特拉維打斷道,“我要先去處理一下另一個必須解決掉的‘麻煩’?!?/p>
從白光橫撞在西烏斯要塞外墻,到歐蘭因的話引起的永行小隊的慌亂,甚至還沒有經(jīng)過三分鐘。
“阿達呢?”卡露雅爾終于有暇余注意到隊伍里還少了一個笨蛋。
帝坎貝爾仿佛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嘈雜,也沒有察覺到隊員的恐慌,甚至是卡露雅爾的聲音都短暫地聽不到了。
他一動不動的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,就連那些震顫導致他跪在地上這個事實都沒有察覺,只知道死死地盯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。
“哥哥,你還好嗎?”
卡露雅爾問題再度沒有得到回應。
又來了,帝坎貝爾置若罔聞地想,又是這種企圖去抓住一縷風的徒勞感,跟對方上次對自己用了“臨駕”時一樣。不過“臨駕”是對方控制了他的身體和靈魂,現(xiàn)在是對方趁著他信任的時候再度欺騙了他。
凍火灰礫(4)
帝坎貝爾原以為一切已經(jīng)有所改變,至少在他沒有依靠圣書就擁有了半圣階的魔力,他已經(jīng)不至于脆弱到會被敵人輕而易舉的殺死;至少在“風炎圣樹”過后,他和阿達加迦之間的關系應當有所改變,可以也應該共同面對一些事了;他以為一切都會如同一種默認般順利……可是在對方眼中,根本沒有發(fā)生過任何變化。
眼前是什么情況?
現(xiàn)在正在發(fā)生什么?
真的還是假的?
算了,他不在乎了。
一切對于他來說都變得無所謂了。
所有的行為和語言失去了本應該有的意義,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希望。
那個綠眼睛的混蛋依舊故我,依舊會在關鍵時候擅自選擇自我犧牲。因為他依舊背負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某種使命,而且非要犧牲一切履行那些不愿意說出口承諾不可。自己卻只能跪在這里,被阻隔在空間罅隙之外,被這面要墻阻隔,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綠眼睛的混蛋用他從來沒聽聞過都魔法,再度消失在他的面前。
有一瞬,帝坎貝爾甚至希望這面墻能被那些白光吞噬,毀滅,不復存在,不管什么都好,只要它別再阻擋自己的前路,不會讓他伸出去的手什么都抓不住。
可是這些想法都是徒勞的,他甚至無法阻止自己翻來覆去的思索關于那個混蛋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