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天賦,你有執(zhí)著,你有一旦決定要做什么就會貫徹到底的習(xí)慣?!彼f,“而我其實并沒有你那樣執(zhí)著的性格,所以我總得需要一個目標(biāo)。不是嗎?”
“什么?”科特拉維終于想起來拉開距離,茫然地看向塞爾。
“我們就是被這樣教導(dǎo)長大的不是嗎?”塞爾說。
他們像任何沒有家族的小亞靈那樣進(jìn)入中央城堡學(xué)習(xí)戰(zhàn)斗課程,被灌輸圣書就是他們畢生所求的唯一力量,而圣書騎士則是他們應(yīng)該去獲得的榮譽巔峰。至于首座當(dāng)然就是集齊所有、讓大家臣服膜拜的象征。
“我只知道墨守成規(guī)。你也是。但你同時又不是?!比麪栒f出了帶著古怪歧義的話,然后問,“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描述清楚了這句話的意思?”
科特拉維搖了搖頭。
“那我換一種方式?!比麪栒f,“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你從一開始就知道。你也因此知道如何替自己謀取最大利益,只要你能達(dá)成自己的目標(biāo),你就能得到滿足;但我需要一個更為符合大家認(rèn)同的目標(biāo),才能或多或少的獲得一些成就感。而不是無論獲得多少榮譽與成就都因為缺乏大家的認(rèn)同,從而無法讓自己的貪婪得到滿足——這是我靈魂里最惡劣的部分,但我也因此絕對不會背叛大家的期待,也愿意成為始終為大多數(shù)同族的利益而戰(zhàn)的存在。但你又如何?”
科特拉維驚訝地看著塞爾。
“你本質(zhì)上從來就不會在意大家對你的看法,也因此比我更容易沉溺于自我滿足?!比麪栒f。
他因此在“那時候”,在他想要殺死對方的那個糟糕時刻……
“我一度看不起你。只有那一次。但是,別讓我再看不起你了?!?/p>
塞爾的話觸怒了一知半解的科特拉維的某種本能。
“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?”他反問。
“資格?”塞爾反駁,“什么濫情只是因為想看我是否會為你發(fā)怒,你不覺得這種假設(shè)很可笑嗎?你作為一個因為不敢面對情感所帶來的糟糕可能性而不斷進(jìn)行著背地里地試探的家伙,一面愿意為我付出一切,一面卻不敢對我直言一切,你要我怎么看得起你?”
“……”
科特拉維啞然了片刻才想起來反駁:“我算什么?哪能跟擁有一切榮譽的你相比?又有誰會在乎我是否會被你看得起?”
“我會。”塞爾說。
科特拉維這次是真的啞了。
“我犯了一些錯誤。但你也是同樣?!比麪栒f,“我會修正自己犯下的錯誤,包括你所遺留的錯誤。而你,我相信你也有自我譴責(zé)的時候,所以你才會做出符合你的那些選擇。但我并不能理解你的選擇,因為我靈魂的某個角落始終相信你不會那么容易就放棄。無論是誓約騎士,還是我……我唯一錯的地方就是沒有說出來,因為我以為你能明白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