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要再來一碗嗎?”段知微關(guān)切問道。
“這個玩月羹”它慢慢說著話,大家緊張看它。
“把鹽當成了糖了吧太咸了”說完,它閉上眼睛睡了過去。
長安上空的烏云開始消散,
春日游(大結(jié)局……
朝陽漫過青石板,粉色的晚櫻飄散在天幕間,今日長安是個大晴天,段家食肆又重新升起裊裊炊煙。
新出爐的鹽焗雞呈現(xiàn)通透的琥珀色,雞肉因為高溫焗制而微微皺縮,混合粗鹽的肉香極其霸道,這雞段知微用梔子水泡了一宿,香氣特殊,別家仿都仿不出來,因此食肆門口整日都大排長龍。
段知微注意到好幾次,有捉妖司的人混在食客里排隊。那些人基本都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(fā),所以很好認。
不過鹽焗雞還是當場吃好吃,將砂紙剝離的一瞬間,雞肉在密閉空間里悶出濃縮的咸香,粗鹽將雞皮焗的酥脆,但是咬一口,絲滑與豐腴便在舌尖化開,里頭的雞肉鮮嫩緊實,帶著蔥姜油香的汁水四溢出來。
如果打包帶走的話,雞皮不會那么酥脆,里頭雞肉的汁水也會在途中收干,美味大打折扣。
或許是基于這個考慮,因此捉妖司首座獨孤律令只好親自帶著他的隨從來了食肆。
秉著“為食客服務(wù)”的原則,段知微還是跟往常一樣接待了他,只是小孩子藏不住事,小狼蒲桃臉色都不太好,特別是小狼,趕忙把坐在食案上吃甜糕的小骨妖抱起來,而后警惕的瞪他。
小骨妖身上幾處骨頭都有些裂痕,渾身都被趙郎中纏了幾圈厚實繃帶,腦袋包得滾圓,只露出一雙眼睛,就連走路都不穩(wěn),它好不容易拎了塊甜糕剛要吃,整個人就被小狼抱起,甜糕掉在地上。
它還有些失落。
段知微把雞放在他面前,扭頭道:“小狼,不可對客人無理?!?/p>
獨孤看上去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,只哈哈大笑道:“無妨無妨?!彼赃吥俏桓叽蟮慕鸢l(fā)護衛(wèi)一臉憂愁的盯著食案上的雞。
這鹽焗雞賣的極好,肉肆很快又送來一車,那護衛(wèi)忍了忍,實在沒忍住開口道:“這位娘子,這一車雞我可以買走嗎?”
段知微愣了愣:“可我還沒煮呢?!?/p>
“無妨。”他看上去頗為誠懇:“這些雞死得凄慘,我想給他們超度一下,而后風光大葬。”
喧囂的食肆立刻安靜了下來,眾人像看癡人一樣看他,而他仍然堅持:“可以嗎?”
“不可以。”獨孤又撕下一塊雞肉:“你不要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?!?/p>
提議被拒絕,他繼續(xù)憂愁的看桌上那只被拆分的差不多的雞。
獨孤慢條斯理把雞吃完,而后又把目光重新看向小骨妖。
它包裹成個小木乃伊,眨巴兩下眼睛,又扭頭把圓圓腦袋塞進小狼懷里,瑟瑟發(fā)抖起來。
在小狼要開始發(fā)脾氣之前,獨孤慢悠悠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