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霧中,那點青光又一次浮現。這一次,它沒有立刻熄滅,而是穩(wěn)定地亮著,高度約莫與人眼平齊,顏色偏青,像是某種法陣殘余的靈光,或是天然生成的螢石。
“距離不遠了?!痹凭_月低聲道,“最多還有兩百步?!?/p>
“但越靠近,霧越濃?!比~凌軒皺眉,“剛才還能看清三步,現在連你站的位置我都看不清全貌?!?/p>
云綺月深吸一口氣,將靈力集中在指尖,輕輕按在自己太陽穴上。頭痛隱隱發(fā)作,但她強迫自己冷靜。她知道,真正的考驗不是眼前的迷霧,而是能否在迷失中守住清醒。
“我們改一下順序。”她說,“葉凌軒繼續(xù)在前開路,我走中間,柳萱兒靠我近些。如果誰感覺不對,立刻捏手示警,不要松手?!?/p>
三人重新調整位置。云綺月特意放緩呼吸,讓心跳與步伐同步。她一邊走,一邊用鞋尖劃地,留下淺痕,同時默記轉彎次數與地形變化。
隨著時間推移,那點青光越來越穩(wěn)定,閃爍頻率降低,亮度也略有增強。它不再漂浮不定,而是固定在一個位置,仿佛靜靜等待他們靠近。
“可能是出口。”柳萱兒聲音里透出一絲希望。
“也可能是陷阱?!比~凌軒冷冷接道,“越是接近目標,越不能放松?!?/p>
云綺月沒說話。她忽然察覺到一件事——自進入迷霧以來,他們從未聽到過鳥鳴、蟲響,甚至連風聲都沒有。而現在,她耳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種極細微的嗡鳴,不是來自外界,而是從腳下的泥土深處傳來。
她停下腳步,單膝跪地,掌心貼上濕泥。
震動很輕,但確實存在。規(guī)律性的,間隔一致,像是某種機械運轉的余波。
“地下有東西。”她抬頭看向葉凌軒,“而且……它在運轉?!?/p>
葉凌軒神色一凜。他拔出斷劍,劍尖輕點地面,感受震感。片刻后,他點頭:“你說得對。這光,可能和下面的東西有關?!?/p>
“還要繼續(xù)嗎?”柳萱兒問。
云綺月站起身,拍去掌心泥土:“已經沒有退路了。我們既然能走到這里,就不能半途放棄。”
三人再次邁步。每一步都更加謹慎,腳落得更輕,動作更緩。那點青光在霧中靜靜懸浮,像一只睜開的眼睛,注視著他們一步步逼近。
就在他們走出下一個土坡時,云綺月忽然感到左手一陣刺痛。
她低頭看去,發(fā)現柳萱兒的手不知何時已松開,而自己的指尖正被一根細如發(fā)絲的藤蔓纏繞,緩緩收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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