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會兒是真心實意的。
時知渺抿了下唇,他這番話,沒有華麗的辭藻,也沒有刻意營造的深情款款,甚至帶著他慣有的漫不經(jīng)心。
卻比他那些甜言蜜語更……觸動她。
她這么認真地投入這個項目,連不需要她了解的細節(jié)也掌握得一清二楚,就是希望這個項目成功可以幫助更多的病人。
在這一點上,他們的理念竟然意外地重合了……
時知渺心底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,下意識地別開臉,聲音也低了些:
“我只負責宣講部分,決策權并不在我手里,而且徐氏未必沒有機會,起碼我們的阮醫(yī)生就很看好徐總的專業(yè)性?!?/p>
徐斯禮:“但你們那位大主任,明顯是傾向博源銀行。他應該有決策權吧?”
當然。
大主任也是醫(yī)院高層之一,又是心外科的負責人,自然是有投票權。
“所以啊,”徐斯禮拖長了調(diào)子,一副“我很憂心”的樣子,“我有失去這個項目的危機感?!?/p>
“只能想辦法‘收買’能接觸到這個項目的內(nèi)部人士時醫(yī)生,多替我美言幾句?!?/p>
時知渺不吃這一套:“我們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都簽過反商業(yè)賄賂承諾書,違背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?!?/p>
……誰跟她扯這些了?
徐斯禮簡直被她氣樂,他明明是將公私混為一談,借機撩撥她,她卻一本正經(jīng)地跟他談法律條款??
時醫(yī)生有時候聰明得叫人贊嘆,有時候又遲鈍得讓他生氣。
徐斯禮決定換個更直接的策略:“從過年到現(xiàn)在,你好幾個月沒去月芽家的小飯館了,你還答應人家有空會常去,人家不知道怎么眼巴巴地等著你呢。咱們就現(xiàn)在去吧?!?/p>
時知渺依舊拒絕:“改天我自己回去?!?/p>
徐斯禮瞇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:“我說時醫(yī)生,你是不是怕跟我單獨相處?”
“我怕?”
“怕跟我相處會心軟,就舍不得離婚了。”
時知渺被他這話刺得呼吸一窒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半晌才硬邦邦地回了一句:
“有時候真想像徐大少爺這樣沒臉沒皮地活一次?!?/p>
徐斯禮悶笑兩聲,倒也不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