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斯禮端著杯咖啡,雙腿交疊坐在她對面,慢條斯理地喝著,腦子里不知在想什么,那雙桃花眼漾開的笑意越來越溫柔。
時知渺全程頭也沒抬,根本不管他在發(fā)什么浪。
吃完,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用命令的語氣說:“讓人給我送套衣服,我要走了?!?/p>
“反正是周末,不著急,你再睡會兒,昨晚都沒怎么睡?!毙焖苟Y挽留。
“不了?!睍r知渺面無表情,“我跟紓禾約好了,今天要去逛街?!?/p>
徐斯禮放下咖啡杯:“這個點陳醫(yī)生估計還沒醒,下午再去逛也行呀。”
時知渺拿出手機,給陳紓禾打電話,然而直到鈴聲響盡,也無人接聽。
徐斯禮攤手:“我就說吧,她還沒醒?!?/p>
時知渺抿唇:“那我也要回家,蒲公英一晚上沒喂,該餓了?!?/p>
“不用擔(dān)心,”徐斯禮面面俱到,“我早上就讓周祺拿了你的鑰匙過去喂,還順便溜了?!?/p>
時知渺又道:“我還要回家寫論文?!?/p>
徐斯禮示意客廳茶幾上的筆記本:“我的電腦你隨便用?!?/p>
“……”
時知渺看出來了,他就是千方百計不讓她走!
她心頭那股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,冷著臉繼續(xù)給陳紓禾打電話,一副不打通就不罷休的樣子。
徐斯禮嘆了口氣,語氣軟下來:“好好好,你想走我就讓人送衣服,你別氣自己了。”
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,吩咐那邊送一套女士衣物。
那邊大概是問了他的尺碼,徐斯禮的目光又往她身上走了一圈,之后報出一串?dāng)?shù)字——非常精準(zhǔn)。
時知渺這段時間瘦了幾斤,衣服也要比之前小一個號,他只用了一個晚上就丈量出來。
時知渺心頭說不上什么感覺,埋頭發(fā)呆,等他掛了電話,才抬頭問:“你預(yù)備怎么處置宋鑫?還是說要看在發(fā)小情分上,饒了他?”
徐斯禮放下手機,語氣淡淡:“上次他交的那個狐朋狗友差點欺負了你,我已經(jīng)看在從小到大的交情上饒過他。這次我不可能。”
“讓他離開北城吧,以后不想再看見他?!?/p>
時知渺還想問薛昭妍——她絕對是共犯。
可話到嘴邊又實在不想提那個女人的名字,更不想跟徐斯禮聊那對母女,最終什么都沒說。
徐斯禮卻知道她在想什么,溫溫淡淡道:“薛昭妍我也不會手下留情,你放心?!?/p>
時知渺看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大約半小時后,徐斯禮的人把衣服送過來了。
時知渺接過袋子,回臥室更換。
一件純白色針織套裙,上衣開衫,下裙魚尾,尺碼剛好。
她將長發(fā)半披,用一個黑色絲絨蝴蝶結(jié)發(fā)夾固定,走出來時已經(jīng)煥然一新,仿佛昨晚的淪陷,從來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