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幾天痛,趙醫(yī)生幫我做了針灸后就沒事了,本來就不是什么病,別擔(dān)心?!绷喝魞x拉著時知渺的手走向客廳,又去看徐斯禮,“倒是你,臉色怎么這么差?”
徐斯禮一沒說感冒,二沒說手臂受傷,只是混不吝地笑道:“工作忙啊,讓你老公別這么壓榨我,五十多歲正是拼的年紀(jì),他能不能自己干點活?”
梁若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孝子,別人家都是勸爸媽少辛苦點,你倒好,恨不得你爸把工作都給你做了。”
徐斯禮笑了一下。
梁若儀沒再理他的不正經(jīng),對時知渺說:“我記得趙醫(yī)生幫你看過痛經(jīng),他現(xiàn)在還在,讓他再幫你看一下吧。”
時知渺答應(yīng)。
傭人便去將趙醫(yī)生請過來。
趙醫(yī)生先是幫時知渺把脈,凝神片刻,眉頭微皺:“你這脈象……肝氣郁結(jié)得厲害呀,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?思慮過重,晚上睡得著嗎?”
時知渺還沒開口,徐斯禮已經(jīng)皺眉問:“嚴(yán)重嗎?”
趙醫(yī)生收回手,語重心長道:“要說多嚴(yán)重倒不至于,但需要調(diào)養(yǎng)。我沒記錯的話,你自己就是醫(yī)生,應(yīng)該清楚五臟六腑是情緒器官,長期憂思郁結(jié),肝氣不舒,最容易克伐脾臟,損耗心血?!?/p>
“你最近是不是容易感到疲憊,食欲缺乏?還有經(jīng)期紊亂,腹痛加???這都是肝氣郁結(jié)的表現(xiàn),你要放松心情,少憂慮,多散心,不然再好的藥也治不了根?!?/p>
時知渺垂下眼:“多謝趙醫(yī)生,我明白了?!?/p>
“我給你開個方子,你吃吃看。”
“謝謝?!?/p>
趙醫(yī)生到花廳的桌子上寫藥方,梁若儀剛才就去了廚房,盯著傭人做午餐,這會兒客廳只剩下時知渺和徐斯禮兩個人。
徐斯禮原本不覺得,被趙醫(yī)生一說,他再看時知渺的臉色,也覺得不太好。
聲音不由得沉下來:“為什么會這樣?”
時知渺將袖子放下,淡淡地說:“因為你不肯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睾灹穗x婚協(xié)議,所以我就憂思?!?/p>
徐斯禮舌尖抵了一下腮幫,隨即道:“你可以換一個解題思路,把離婚這件事從你的待辦清單里劃掉,這么一來,世界是不是就開闊許多呢?”
“不可能。”時知渺的回答斬釘截鐵,沒有絲毫猶豫。
徐斯禮道:“為什么不可能?凡事皆有可能?!?/p>
他們都吵到分居的地步了,他還覺得有可能?
時知渺涼薄地說:“徐斯禮,你是不是覺得,你放低身段獻(xiàn)幾次殷勤,做幾頓飯,再用一用苦肉計,我就能原諒你的欺騙、戲耍、羞辱和踐踏?”
“你是把自己想得太偉大,還是把我想得太下賤?”
徐斯禮氣笑:“我就差把你供在神龕上一天上三炷香了,我怎么可能覺得你下賤?”
“是嗎,”時知渺不為所動,“那看來是徐大少爺?shù)膼厶林?,我承受不起,所以還是請你放了我吧,對彼此都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