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聽到宋梵清那稍顯輕浮的語氣,皺了皺眉,不過很快他還是恢復如常,行一禮道:“貧僧法號楞嚴?!?/p>
“楞嚴經(jīng)的楞嚴?”宋梵清脫口而出問道。
楞嚴臉上倒是有了幾分詫異,“施主可知道楞嚴經(jīng)?”
宋梵清想到自己的師父,情緒瞬間低沉了下去,她點了點頭,“被師父逼著讀過幾遍,但是卻參不透其中的奧義?!?/p>
楞嚴笑著點了點頭,然后轉(zhuǎn)了話題,“施主覺得身體如何了?有沒有好些?!?/p>
宋梵清心里想著,不會我說好了,你便要將我趕出去吧,于是很快捂著嘴巴咳了幾聲,“這身子忽冷忽熱的,心里又是像是有火炙烤著,有時又像是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?!?/p>
聽著宋梵清的描述,楞嚴倒是沒有半分的懷疑。
“大夫已經(jīng)開了藥方子,說是沒什么大礙。在雪地里呆的久了,許是感染了風寒,將這藥喝下,再養(yǎng)上幾日,應該就好了?!?/p>
宋梵清晶亮的眸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然后乖巧地點了點頭,“家里父……爹是個賭徒,娘在我幼時便沒了,我被爹賣去了洗衣房,那洗衣房里的老嬤嬤動不動就打我,我這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,我不敢出去,怕他們再把我抓回去,楞嚴師傅,不知廟里能不能再多收留我一段時日,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?!?/p>
說著說著,宋梵清便低著頭開始低聲啜泣,看起來好不可憐。
而那一聲楞嚴叫的軟軟糯糯的,宋梵清沒有注意到,楞嚴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漣漪。
楞嚴將藥放下以后,就準備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我佛慈悲為懷,施主落難,哪有不施救的道理,施主把這藥喝了便歇著吧,貧僧就先告辭了?!?/p>
楞嚴掀開簾子的那瞬間,宋梵清又喊了一聲,“和尚,宋梵清便是我的名字,以后你叫我梵清就好?!?/p>
楞嚴停頓了一下,然后雙手合十行一禮,又重復了一遍。
“貧僧先告辭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