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下臣報到齊宮,這原本不是大事,但齊王向來體恤百姓,且已近年底,百姓過好年也是一件大事,齊王便打算派公孫止前去賑災。
可惜公孫止可巧風寒臥病在床,齊王正打算另派他人,諸兒自告奮勇帶了10多人的軍士,要自己去城郊看看,齊王覺得事必躬親雖不見得是好事,但諸兒這個年齡多些親近百姓的閱歷,對他將來治理國家也不是壞事,就默許了。
太子親臨現(xiàn)場,效果自然是不同,幾個主事的官員不敢推諉,紛紛把府衙里不用的房屋騰置出來,又撥出銀兩置辦生活所需,讓大夫熬了驅寒湯藥,把受災老老少少一百多人先安置妥當。
諸兒的軍士又帶著當地官府的衙役們,冒著嚴寒,去把壓倒的房屋重新修了起來。
諸兒自己也加入了建房的隊伍,士兵們看當今太子不畏嚴寒和他們一同勞作,即便寒風如刀割,士氣卻高漲空前,兩三天就基本把房子修好了。
諸兒勞累了幾日,打算過了夜次日再返回齊都。
賑災一事了結,這夜主事便安排了歌舞和酒菜,算是給殿下松乏一下。
諸兒對此類安排早已習慣,看這主事這幾日賑災甚是用心妥當,也不忍拂了他的美意,君臣之間觥籌交錯,倒也怡然自得。
席間有一女子,輕歌曼舞,諸兒開始不甚留心,但細了看,那女子的容貌身段,竟頗有幾分婉的影子。
也許是借酒消愁,也許是太過勞累,那夜諸兒竟然醉了,次日醒來,床榻邊竟還有昨日那個舞女,那女子衣衫凌亂,含羞帶怯地說:“小女子以后就殿下的人了,殿下若不嫌棄,小女子愿隨殿下入宮,做一灑掃侍女,侍奉殿下左右。
”諸兒欲要發(fā)怒,可是那女子的眉眼卻讓諸兒忍不住又細細端詳,確是和婉有些相似的。
諸兒后來和主事問詢,原來這女子也是官家女子,只因舞技超群,被主事臨時叫來給諸兒酒宴助興的,不想竟有這段姻緣發(fā)生。
諸兒只得帶著女子回了宮,一來這女子因他失了貞潔,若棄她而去這女子的后半生必受影響;二來許是他思念婉太甚,如今有一個模樣幾分相似的,他一時竟舍不得松手,望梅止渴一下也是好的。
齊王聽諸兒帶了一女子回宮,倒好似毫不意外,大方地直接賜了那女子一個名分,雖只是貴人身份,但對于這種宮外來歷的官女子,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。
可是諸兒卻惴惴不安起來,擔心被婉知道,會生自己的氣。
他不禁訕笑自己,普通大臣還有三妻四妾,自己堂堂太子難不成還要為了婉恪守貞潔不成?他索性在那女子處溫存了幾夜,只是事情過后,諸兒卻越發(fā)覺得索然無味,更恨不得立即能見到婉。
今年的年底卻不太平,剛剛賑災完畢,宮里又有消息傳來,東面的沂水叛了。
沂水在齊東南,那里本是蠻荒之地,并不屬于當今諸侯大國。
齊王前些年征伐到那里,便在那里設了郡,派了人好好教化當地民眾。
這些年一直風平浪靜,如今卻不想出了事。
沂水雖小而偏遠,但是齊王現(xiàn)如今正圖霸業(yè),若最后讓一小郡叛變成功,齊國在諸侯中的威望無疑會大受折損。
齊國即刻派了諸兒帶領士兵奔赴沂水。
因沂水近魯遠齊,齊王便書信給魯君,讓魯國費縣的軍隊做糧草支援。
魯君來年就要和齊國結親,此等舉手之勞之事自然欣然同意。
諸兒就這樣帶著兩千余兵士出發(fā)了,這原本是場毫無懸念的戰(zhàn)爭。
沂水當地的散兵游勇如何能應對齊國都訓練有素的大軍?只是這樣浩浩蕩蕩的征伐,更多是有意用聲望來震懾齊國境地其他的小郡。
待到了沂水,當地的蠻族聚集起來的部隊只草草抵抗了三四天,便內部自己先亂了,為首的將領先投了降,諸兒不僅不做追究,還封賞了那將領。
隊伍又在那里住了數日,重新調整了駐守軍隊的人員布置,并留燕將軍帶領三百精兵在當地留守,諸兒自己則帶了其余兵士返齊,以期在年前能返回臨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