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伍又在那里住了數(shù)日,重新調(diào)整了駐守軍隊的人員布置,并留燕將軍帶領(lǐng)三百精兵在當(dāng)?shù)亓羰兀T兒自己則帶了其余兵士返齊,以期在年前能返回臨淄。
返齊的路上,諸兒讓副將帶著大批部隊先行,自己推說有些勞累,只留了石之紛如和數(shù)十名心腹部隊陪自己慢行。
石之紛如原以為主人真的是要慢行休息,誰知當(dāng)天夜里諸兒竟折返回程,石之紛如和眾將士不明就里,也只得跟在后面。
后面兩日卻下起了雪,大家只得走走停停,一臉茫然中竟來到了莒國邊境。
原來沂水離莒國不足百里,諸兒雖知自己身份特殊,貿(mào)然來莒并不妥當(dāng),但是當(dāng)時未到沂水時他便有訪莒的打算,如今戰(zhàn)事了結(jié),返程路上思量再三,終究沒忍住,想試一試運氣,看看能否偷偷潛入莒國見婉一面。
結(jié)果臨近年底,莒城的防守十分嚴(yán)密,無奈中諸兒只得公布了自己身份,于是便有了莒君盛大的招待和如今莒家全家盛裝等待的場面。
莒府原本為迎新年,已早早購置好年貨,這時為迎接齊國太子,忙提前張燈結(jié)彩,上至老夫人,下至灑掃小廝,都穿了新裝,唯恐有什么地方不周到。
眾人簇?fù)碇T兒進(jìn)了正屋,因是婉的母族,諸兒也不敢有絲毫怠慢,他見多識廣,身份地位又?jǐn)[在那里,雖身在他鄉(xiāng),言語也自帶一股氣派。
莒大人問到新近的沂水之亂,諸兒有意要在自己的心上人和她的親戚前顯耀一番自己,便細(xì)細(xì)談到他們?nèi)绾握鲬?zhàn),如何安撫。
大家聽得屏氣聚神,不由得對這位年輕的太子更多了幾分欽佩之意。
只是惱人的是,婉坐得離諸兒甚遠(yuǎn),中間諸兒似無意掃過婉幾次,婉都不曾朝他這邊看上一看。
不覺間已到晚飯時刻,老夫人早已派人安排下飯菜。
諸兒心里卻更加煩躁了,他冒著風(fēng)雪連日奔走了這幾日,為的就是能見上婉一面和她說些體己話,可從早日和莒君冠冕堂皇地對話,到現(xiàn)在被莒家這么多人包圍,除了在沐河邊上的一小會兒,他還沒有時間和婉獨處。
他突然站了起來,雙手抱拳說道:“老夫人,我這次冒昧來莒,其實是父王有一事要我囑咐給婉公主,不知可否給我們一單獨說話的地方?”莒大人和老夫人對望了一眼,忙說道:“那西花廳是議事的好地方,殿下可以和婉公主到那里小聚片刻。
我令下人去布置一下茶水。
”諸兒忙擺手不用,只是望著婉,婉在眾目睽睽下,緊張地隨諸兒來到了西花廳。
婉卻是第一次到西花廳,這里原是莒大人接待賓客的地方,房間比老夫人的正房還要大。
婉隨諸兒進(jìn)了門,諸兒站在門口,看到眾人散去“霍”地一聲關(guān)上了門,這聲音震得婉心口猛地跳了一下。
諸兒拉著她的手,來到里面的榻上,胳膊環(huán)住她坐下。
婉卻害怕這突然的親密,忙脫了身站了起來,做了個揖說道:“殿下,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通知婉?”“想見你是不是重要的事?”諸兒笑著問道。
“殿下快莫要開玩笑了。
”諸兒站起來走到婉面前,托起婉低垂的下巴,讓她的眼神無法再逃避。
“我沒有開玩笑,自你離齊后,我日里夜里都在想你,現(xiàn)在我也總算明白什么叫相思了。
”滾燙的情話瞬間燃著了婉的白皙的臉龐,那緋紅讓諸兒心跳加快。
“如今看到你,莫說這幾日雪里的奔波,就算回去被父王責(zé)罰,再吃些苦頭也是值得的。
”婉又開始頭暈,每次諸兒離他這么近時,那張好看的臉總會讓她有微微的眩暈感。
她忙掙脫開諸兒的手,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,外面的冷氣一下子就撲了進(jìn)來,婉瞬間覺得冷靜了不少。
“殿下剛剛平了沂水之亂,又雪天奔波,最需要好好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