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時只以為是我妹子癡心,對殿下愛而不得,故意夸大其詞。
近日和殿下接觸,才明白我妹子所說非虛。
”諸兒見鄭忽竟似有同感地對哲哲微微點頭,以為二人調笑自己,便反駁道:“哲哲大王說笑了,我對蕭妃還不好嗎?齊王城人人都說我專寵她一人呢!”哲哲說:“殿下心里明白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,可憐我那妹子,雖稱得上狄戎第一美人,卻始終無法贏得殿下的心,徒留一個虛名。
真不知道那婉公主是何等美貌,竟讓殿下如此專情?”哲哲此話讓諸兒和鄭忽都大驚失色。
諸兒忙正色說道:“哲哲兄快別說笑了,婉公主是我同父胞妹,我待她不過是妹妹之禮。
”哲哲疑惑地望向諸兒:“真若如此,那可能是我妹子性小,多心了。
如今我既和你結拜兄弟,妻兒性命又蒙你搭救,也不打算騙你。
我妹子去年認定你對婉公主之傾心絕非兄妹之情,便托我打探婉公主細況。
結果得來的消息令我也吃驚不已,婉公主乃夷仲年堂第子都和莒夫人所生。
當時婉公主出生,齊王還冷落莒夫人數年,這在齊宮是眾人皆知的。
至于后來莒夫人又漸漸獲寵,大約是齊王時隔多年,諒解了莒夫人的緣故吧。
”諸兒如五雷轟頂,動彈不得,亦言語不得。
鄭忽看他臉色凝重,疑諸兒是擔心此傳聞破壞齊王名聲,便說道:“哲哲兄,必是你打探有誤了。
婉公主是齊王極為愛護的女兒,我去年已托人向齊王表明心意,正打算此役結束,便正式向齊王求娶這門親事。
”哲哲這才知道自己言語唐突,正欲道歉,誰知諸兒一把拉住他的袖子,問到:“你這消息從何處得來?”哲哲只得把去年自己派人到齊國打聽的消息細細告訴給諸兒。
當年夷仲年和齊王為同父兄弟,子都是夷仲年母親的遠親,因夷的母親在齊國生活優(yōu)渥前來投奔的。
這子都年輕貌美,當年甚得齊王喜愛,于是也經常流連宮中,和宮中的夫人們也都是相熟的。
最后卻不知怎么開罪了齊王,連夜逃離了齊國,最后在衛(wèi)國落腳下來。
哲哲擔心這些只是宮闈傳聞,特意派人到了衛(wèi)國,幾經波折,竟尋到了那子都,那人現在衛(wèi)國隱姓埋名,娶了尋常人家的女子以賣酒為生。
子都開始矢口否認,但來人許諾重金,且保證絕不傷害子都安全,最后子都才認了當年的事。
原來當年莒氏原深得齊王寵愛,但因生了女兒齊王轉身寵了其他女子,莒氏便悶悶不樂。
這子都垂涎莒氏美貌,便借機接近莒氏,趁一次莒氏醉酒時兩人做了那不可告人之事。
后來莒氏懷孕,子都闖了大禍,便匆忙逃離齊宮,但齊王究竟是念及夷仲年臉面抑或莒氏舊情,又或者其他原因,最后竟讓此事不了了之。
如今時過境遷,齊宮知道此事的人也越來越少了。
火把的光映在諸兒的臉龐上,忽明忽暗,鄭忽看諸兒良久不語,突然明白哲哲說的也許是事實,關于他和婉公主的一切。
鄭忽問到:“諸兒殿下,倘若哲哲所言是真,婉公主真不是你的胞妹,那么你對她可純是兄妹之情?”諸兒輕輕地笑了笑,似對自己說:“我以為我隱瞞得夠深,誰知身邊的人無一不知,大約除了她自己。
鄭兄,對不起,我要爽約了,我不能再把她嫁給你了。
”鄭忽問道:“原來你是真心喜歡婉公主?那為何你去年圍許時要把她許給我?”“我曾無數次幻想,如果婉不是我齊宮女兒,我該有多么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