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不了任何支撐也就算了,她在外面辛苦逢迎,拼命爭取,她倒總是責備。
“少拿這副表情看我。松枝的死是她咎由自取,我不過說了句,陶小娘這樣的都能伺候二哥,她松枝也同樣可以,她便一口攀咬了陶小娘。要怪,只能怪她貪心?!?/p>
姚姨娘眉心一跳,愕道,
“你怎么知道松枝死了?”
陸明風自知失言,一旁的彩屏機敏的接過話,
“是我告訴大小姐的。”
姚姨娘為自己剛才的揣測羞愧,忍不住苦口婆心勸,
“風兒,我知道你很聰明,可你要明白,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爭就能得到的?!?/p>
姚姨娘放下手中繡活,擔憂又謹慎,
“我過了十幾年才明白這個道理,人要認命??!你可千萬不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?!?/p>
陸明風俏眉一蹙,怒極反笑,
“論容貌你比不上月姨娘,論財力不及蕓姨娘,自然沒辦法爭。少拿那些臭酸道理來惡心我,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人,陶小娘那樣的泥胚子都能攀上枝頭,我身為相府的大小姐,怎么不能爭一爭!”
姚姨娘心臟一陣攥痛,眼角的細紋盛滿了心事,她咽了下澀痛的嗓子,起身抖了抖手中的袍衫,
“二郎的衣衫做好了,日后要做什么就跟我說,別晚上熬壞了眼睛?!?/p>
自上次陸夫人發(fā)怒后,陸明風便拿了積攢的月例銀子,托人買了上好時興的料子來,打算親自給二哥做套袍衫,好與陸夫人冰釋。
這幾天為了趕制,陸明風常點燈做到半夜,姚姨娘心疼她熬夜便取了過來。
她年輕時是邳州當?shù)赜忻睦C娘,不出兩日就把衣袍趕了出來。
陸明風柳眉一橫,并不領(lǐng)情,
“誰讓你碰的,繡壞了怎么辦,你知道這布料多貴多難買嗎”
姚姨娘身后的丫鬟百靈實在看不過,打斷她,
“姨娘的手藝不比您差,她的繡品在百衣閣要花高價才能買到的?!?/p>
府里的月例銀子只夠日常用度,若要添些多余的頭面衣飾,只能自己想辦法,姚姨娘不在乎自己的體面,卻不想明風比明雪落后太多,于是空閑下來就做了繡品送到百衣閣賣。
陸明風半分不體會她的用心良苦,依舊囂張,
“別亂碰我房里的東西!”
說罷,讓彩屏將衣袍整齊疊好,置于梨木托盤中,昂首挺胸,直奔西院。
陸明風長了一張厚唇,給整張臉增添了幾分善良的寬厚,又因氣色憔悴,讓人無端生出憐憫。
當陸夫人看到她高興的喊著,“母親”,心便軟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