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程意歡自嘲的抱緊了懷里的書籍。
但凡周靳言多看她一眼,就知道她懷里的書,全部都和醫(yī)學有關。
可他不會看,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。
正如他也早就把她是醫(yī)學科研專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。
她只覺可笑,所以最后也順著他們的話道:“你們說得對,我的確沒見識,所以也不配和你們去醫(yī)院,畢竟謝小姐說的那些我估計也聽不懂?!?/p>
聽著程意歡明顯話里帶刺的言語,周靳言皺緊了眉頭。
她素來最是溫柔大方,對他和逸辰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,有求必應,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尖銳的模樣。
尖銳得,就好像,她不管不顧,什么都不在意了。
不知為何,他心頭異樣橫生,總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失去,剛要開口,周逸辰就拉住了他,“爸爸,別在這和媽媽廢話了,她說得對,反正她也聽不懂,去了也白去,別打擾到清媛阿姨工作了。”
謝清媛的聲音也適時傳來,“意歡不去就算了吧,靳言,我必須趕過去了,不然就要遲到了?!?/p>
聞言,周靳言不再猶豫,也沒時間去探究程意歡的變化,轉身便出了門。
程意歡毫不關注,甚至沒有朝外面看一眼,抱著書籍就上了樓。
她廢寢忘食,整日窩在書房里看書。
飯也不做了,衛(wèi)生也不打掃了,反正拖謝清媛的福,周靳言請了吳嬸,她正好樂得清閑。
直到傍晚,樓下的座機響起。
她意識到了什么,連忙快步跑下樓。
電話一接通,果然是主任打來的。
“意歡,我們出發(fā)的時間已經定了,就在七天后?!?/p>
程意歡心臟猛地跳了一下,興奮道:“好的主任,我馬上準備!”
第二天一早,程意歡就專門去百貨大樓買回了一本臺歷。
她坐在書桌前,拿起鋼筆在臺歷的某個日期上穩(wěn)穩(wěn)的畫了一個圈,隨即寫上離開二字。
就當她要收回筆時,眼睛突然定在了那個被畫圈的日歷上。
十七號嗎?
這么巧,她離開的那天,剛好是她和周靳言的結婚紀念日。
也好,就在這一天,徹底離開兩父子。
程意歡沉了沉眼,將筆收好。
正在這時,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越過她的肩膀拿起桌上的臺歷。
“你在這天畫個圈寫離開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