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風裹著咸濕的暖意,拂過臉頰時還帶著細碎的珠光——那是海面折射的日光,落在遠處的珍珠島上,像給整座島嶼鍍了層銀輝。
白雪公主載著我和蚌雅破浪而行,銀龍鱗劃過水面,激起的水花濺在蚌雅的月白色裙擺上,暈開淺淺的水痕,她卻毫不在意,只睜著亮晶晶的眼睛,指著前方:“張揚哥哥,你看,那就是珍珠島!”
珍珠島遠比想象中壯闊——環(huán)島的珊瑚礁像道淡粉色的屏障,將洶涌的海浪擋在外側,內(nèi)側的沙灘是細膩的白沙,踩上去軟得像云朵;
島上的房屋全是矮矮的木質結構,最高不過兩層,屋頂覆著深褐色的海草,墻面上爬滿翠綠的藤蔓,藤蔓間還綴著細小的蚌殼,風一吹,蚌殼碰撞發(fā)出“叮鈴”的脆響,格外悅耳動聽。
“這些房子都是按人族的樣式建的,就是故意蓋得矮,怕颶風把屋頂掀了?!卑鲅爬业氖滞鶏u上走,指尖帶著淡淡的水靈氣,“住在這里的人類,都是娶了我們蚌族女子的女婿,他們有的是從大陸來的修士,有的是偶然漂流到這里的凡人,最后都留在了島上,成了一家人?!?/p>
話音剛落,就有幾道身影從屋里迎出來。
為首的是個穿著粗布短褂的中年男人,皮膚曬得黝黑,手里還提著一串剛捕的靈魚,看到我們,他笑著揮手:“蚌雅公主,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張揚先生吧?快進屋坐!”
他身后跟著一位蚌族女子,蚌殼是淡紫色的,手里端著一個木盤,上面放著幾顆晶瑩的珠露果,“先生嘗嘗,這是島上剛摘的,比海底的更甜?!?/p>
島上的人都很熱情,孩子們圍著白雪公主好奇地打量,膽大的還敢伸手摸她的蚌殼;
女人們則拉著蚌雅問東問西,眼神里滿是羨慕:“公主,張揚先生一看就是厲害人物,你可真有福氣!”
蚌雅的臉頰瞬間泛紅,拉著我的手更緊了,小聲在我耳邊說:“他們都知道你,這一個月我總跟他們提起你?!?/p>
蚌雅帶我在島上轉悠,沿著沙灘往前走,很快看到一片小小的交易區(qū)——十幾張木桌沿著海邊擺放,人類修士用大陸帶來的礦石、獸皮,換蚌族的蚌珠、靈泉露;
有位老蚌女坐在桌邊,面前的銅盆里泡著幾株淡綠色的靈植,葉片隨海浪的節(jié)奏輕輕晃動,“這是‘海心草’,煮水喝能滋養(yǎng)經(jīng)脈,先生要不要帶買點?”
交易區(qū)的盡頭是一片類似地球的椰樹林,樹下擺著幾張石凳,海風穿過椰葉,帶著淡淡的椰香。
蚌雅靠在椰樹干上,抬頭看著我,眼底映著海面的波光:“這里的風景是不是很好?我小時候總來這里玩,等你有空,我們可以在這里看日出,海上的日出比海底的珊瑚光還要漂亮?!?/p>
突然,蚌族女皇的聲音傳來:“張揚,我有件事想跟你說?!?/p>
她穿著淡金色的長裙,身后跟著兩位蚌族長老,走到我們面前,女皇笑著指了指不遠處一棟最漂亮的房子——那房子的屋頂是用珍珠母貝拼的,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光,門口掛著珊瑚串成的門簾,窗臺上擺著各色的?;?,“那棟房子是我特意留的,里面的布置都是按人族的習慣來的,還修了連通大海的水池,方便蚌族居住。你愿不愿意……在這里建立一個家庭?”
我心里一動,看向蚌雅,她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草莓果,卻不敢抬頭看我。
“蚌雅可以長期住在島上嗎?”我問道——海底的珠瀾境雖好,卻終究不如陸地適合人類,若蚌雅能常住在島上,我們見面也方便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女皇笑著點頭,“只要她每天喝一碗靈泉水,就能適應島上的環(huán)境,要是想回海底,從水池就能直接游回珠瀾境,很方便。”
她說完,對蚌雅使了個眼色,“雅兒,帶張揚哥哥去看看房子吧,他肯定會喜歡的?!?/p>
蚌雅拉著我往那棟房子走,手心里全是汗,卻攥得很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