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頓了頓,似在回憶什么,“我記得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(jì),已經(jīng)定親了,是不是?”
最后這句是瞅著梁氏說的,梁氏看過去,對上老太太的眼睛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確實(shí)。不過珩兒不比我們那時候,梁家與霍家,來往本就密切,一切是順理成章的事?!?/p>
老太太不大滿意梁氏的回答,盯著看了她幾眼,而后又看向霍珩。后者垂著眸,聽到孩子的時候眸光閃了閃,隨后恢復(fù)如常。
男人耐心的又把藥勺遞給去,聲線平緩道:“祖母若肯好好吃藥,定能長命百歲,不怕抱不到曾孫。”
屋內(nèi)安靜了片刻,老太太盯著他喝了一口藥,神色緩了緩,沒方才那般嚴(yán)肅。
“聽你這意思,是心里有想法了?說來聽聽?!?/p>
梁氏同樣詫異,兒子心里有想法了,她怎么不知道?
男人輕扯了下唇角,略感無奈,“藥涼了?!?/p>
老太太不得不先把藥喝完,等會再提此事。
一碗藥喝著也快,眨眼的功夫就喝完了,老太太捏著帕子擦拭唇角,眼珠子直往他這打轉(zhuǎn),心里想好了一番說辭,正欲開口,余光卻瞥見霍珩手腕有處劃痕,痕跡蔓延至衣袖里,不知劃痕有多長。
老太太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,盯著他手腕,關(guān)切的問了句:“手怎么弄的?受傷了?!?/p>
梁氏一聽,飛快的看了眼,剛瞅見一點(diǎn)猩紅,霍珩便快速的拉了下袖子,手腕蓋住,看不見了。
霍珩表情微妙,腦中一閃而過某個畫面,很快,面色如常,像是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
“回來前去了趟內(nèi)獄,不小心劃到了?!?/p>
他一說,老太太就信,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不忘叮囑他小心點(diǎn)。
既然老太太喝了藥,霍珩便不想久留,理了理下擺,起身準(zhǔn)備離去。
剛轉(zhuǎn)身,老太太想起未說完的話,開口道:“珩兒,你怎么想的?明珠那孩子…”
話未說完,霍珩就直接打斷,“您好好歇著,別操心?!?/p>
堵得老太太一句話說不出來,梁氏見狀,跟著霍珩出門,氣得老太太差點(diǎn)把藥吐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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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婚事,霍珩不是不愿意,前幾年家里就幫他相看,相中了內(nèi)閣大學(xué)士的幺女,就快要定親了,卻傳出那姑娘與個秀才有染,婚事不了了之。
后來,又與戶部侍郎家交好,兩家有意結(jié)親,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又聽說戶部侍郎家的女兒心悅旁人,結(jié)親的事又沒后續(xù)。
霍珩的親事接二連三出問題,霍府也反應(yīng)過來,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一查,果然如此,卻沒想到是江明珠。
江明珠父親是安陽郡王,哥哥又手握重兵,不能輕易得罪。要說兩家結(jié)為親家也門當(dāng)戶對,可霍珩不愿意,一拖,就是兩三年,他也懶得再提親事。
母子兩從老太太那出來,并肩走著,想著老太太剛才的話,不無道理,霍珩今年二十二,親事沒著落,確實(shí)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