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序的聲音喚回了姜時宜的思緒,掌心處的血痂被她無意識摳開,疼痛直鉆心底。
她眼前不斷閃過陸斐臨死之前認命的表情,心臟揪緊,喘不上氣來。
而外面的對話還在繼續(xù)。
時序面對兄弟們的調(diào)侃,難得肅了臉,“我和傅柔不過就是床伴,我還是喜歡乖一點的?!?/p>
“姜姜性子溫和,我缺乏安全感,經(jīng)過這么多次的試探,我已經(jīng)確認了她的真心?!?/p>
“半個月后,我會正式向她求婚?!?/p>
兄弟們聽到時序的話語,頓時收斂了臉上調(diào)笑的表情。
“真認真了?。〉獣r宜那種認死理的性格,你可注意著點,別被她發(fā)現(xiàn)你這些事情?!?/p>
“也就姜時宜愛你,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再接受你,到時候你可別追妻火葬場了!”
可時序毫不在意地搖頭,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陸斐的二十五年還不是抵不過我的六年?她這輩子只能是我的老婆!”
他這番話,把外面一群人震驚了,紛紛高喊“牛!”。
而把被角揪爛的姜時宜大口大口呼吸,眼淚大顆大顆落下,洇濕了大半床單。
憋著哭聲的她渾身顫抖。
記憶里那個剛成年,抱著她腰肢癡癡纏綿的時序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她在a市再也生活不下去,她無顏再面對陸父陸母。
姜時宜找出一個全黑頭像的聊天框。
顫抖著手,一條短信編輯了五分鐘才發(fā)出去。
“我接受去f國當(dāng)對外漢語教師,你們什么時候出發(fā)?”
對面很快回復(fù),“半月之后?!?/p>
她用力摁了兩個字,“收到。”
那天,是時序要求婚的日子,也是她要離開的日子。
很快,她便徹底脫離這個荒誕的地方,脫離時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