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步走過去,行到矮榻旁邊時,順勢擠上去,將她整個人擁入懷抱。
秦禪月素日里對他愛答不理的,偶爾還要抽上兩耳光,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,現(xiàn)在她心緒不佳,煩躁得很,人又惶惶的沒個依靠,他一過來,她便像是找到了個暖處,整個人都歪靠過去,鉆進(jìn)了他的懷抱中。
楚珩挺著xiong膛將她抱在懷里,后背都興奮的繃緊。
他現(xiàn)在竟然能這般輕易的得來秦禪月的投懷送抱!
好太子,好煙黛,他們倆一鬧起來,反倒叫他漁翁得利了,他可沒白養(yǎng)柳煙黛。
楚珩的手拍著秦禪月飽滿的腰線,正聽見秦禪月帶著幾分惴惴的問:“二皇子現(xiàn)在如何了?”
說話間,她昂起一張臉蛋,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靠著,貼在他的鎖骨上問他。
楚珩一低頭,就能看到她昂起來的臉,白嫩的像是瓷,唇瓣粉嫩的像是櫻桃,他一低頭,就能吻到她美麗的臉。
一切都很好,一切都很好。
楚珩揉著她軟乎乎的腰,晃神了兩息,才輕聲回道:“二皇子不太好,本來他就是靠著永昌帝活著的,永昌帝不出事便罷了,眼下永昌帝要死了,太子便將二皇子囚禁了,莫說是二皇子黨了,就連我等都進(jìn)不去。”
頓了頓,楚珩又道:“太子對這一日,準(zhǔn)備充足,太子黨磨刀霍霍,我插不上手。”
說話間,楚珩輕聲嘆了口氣,道:“永昌帝,不該給太子機會,太子的恨,堆積太久了。”
或者說,永昌帝太高估他自己。
永昌帝以為自己能活到將二皇子送走、活到太子安穩(wěn)即位,他甚至以為自己能活著當(dāng)兩天太上皇,卻不知道,他的身子骨太差了。
之前永昌帝還以為自己有一兩年呢。
楚珩一向是太子黨派的人,按理來說,這種時候,太子不該防楚珩什么,畢竟當(dāng)初陷害二皇子的事兒他們倆都能一起做,但偏偏,太子就是防著,這也就說明,太子要做的事,比密謀陷害二皇子更可怕。
什么比陷害二皇子更可怕?
大概就是弄死上頭那個吧。
太子眼下六親不認(rèn),所以誰都見不到二皇子,只有太子身邊的核心死忠能看著二皇子,這也昭示著,二皇子就在太子的掌控之下。
永昌帝要是死了,二皇子也必死,永昌帝要是挺過來了,二皇子還能茍住一條命。
按理來說,永昌帝應(yīng)該還能挺過來,之前太上蠱醫(yī)說他還有幾天的命數(shù),那一日若不是看見太子與二皇子殿前相爭,被氣到了,他應(yīng)當(dāng)也不會暈厥。
但是,太子能讓永昌帝挺過來嗎?
現(xiàn)在永昌帝,二皇子,萬貴妃,都在太子的手底下,雄獅年邁蒼蒼,巨龍野心勃勃,太子明面上擺出來一張孝子賢孫的臉,但心底里呢?他真的敬愛這么一位父皇嗎?
他們根本就不是什么孝子慈父,平時演一演就算了,真到了這時候,太子會不會直接上位?
天家薄情,就算是親生父子也不怎么互相在意,而稍微站錯隊,回頭迎接的就是全族清算,誰不得掂量一下?
就連楚珩都不敢保證,太子會不會踏出這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