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的靠近她,靠近她,想要趴下去咬她,而她溫柔的貼在他懷里,在他脖頸間輕聲喚他:“陳鋒——”
陳鋒抬眼去看,就看見那張可愛的臉蛋上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,輕聲和他說:“你秒射男——”
“呼”的一聲,陳鋒從床上驚醒坐起。
彼時已是深秋,天氣偏冷,臥室內(nèi)不再開著空調(diào),他一睜開眼,就看見一片漆黑的臥室,夢中的一切在黑暗中漸漸消散,只剩下了一個冰冷的房屋陪著他。
等他手術(shù)做好之后,他急不可耐的從國回來,去找到柳煙黛,但是一直找不到。
他在床上坐著,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之中掙脫出來,腦子里還留有那一聲余音。
“秒射男——”
陳鋒一想起這幾個字就生氣,他的手在虛空中用力的鑿打,像是在與某個人搏斗,搏斗的過程中,他的手臂發(fā)惱的大力一揮,撩開羽絨被后,他一低頭就看見了恬不知恥的東西。
他陰晴不定的看了這東西半天,最終將無能為力的憤怒都發(fā)泄給了它。
“你積極個什么?你以為你很有用嗎?你要很有用她怎么會跑?”
“要不是我有點錢,都根本輪不上你!”
他憤怒的喊了一通,對方似乎知道自己是個短板,漸漸羞愧的低下了頭。
當(dāng)他停止這些憤怒的吼聲的時候,四周又漸漸沉寂下來,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,他看著這安靜的房間,恍惚間又覺得寂寞。
在這種寂寞之下,掩蓋著他的一點恐慌。
他害怕。
陳家有錢有權(quán),卻也沒到只手遮天、滿地球隨便就能翻出來個人的地步,他怎么找都找不到,怎么找都找不到,到最后,已經(jīng)開始害怕了。
真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怎么辦?
他突然升騰出一種惶恐來,在每個夜晚作祟,將他高傲的骨頭一點一點磨沒,他在黑暗的房間中靜默的坐著,想,這個女人真的那么狠心,只給他留了一張罵人的紙條,然后就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。
不,還有一張卡。
她就給他留了這么兩樣?xùn)|西,然后就再也沒回來,而她又是那樣壞的人,消失也不肯安安靜靜的消失,而是要給他留一個又一個的夢,讓他在夢里見她。
等他睜開眼的時候,又什么都沒有。
這對陳鋒來說是一種無聲地折磨,他在夢境和現(xiàn)實之中反復(fù)沉溺,后又醒來,最開始他覺得憤怒,柳煙黛憑什么逃走呢?他能給她想要的所有東西,她憑什么逃跑?
而到后來,他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再憤怒了。
他胡亂的發(fā)了一通瘋后,并不覺得舒暢、開懷,他只覺得寂寞,他要被禁錮在這房子里,寸步邁不出去。
他想,柳煙黛離開了他,現(xiàn)在會不會后悔呢?
說不定柳煙黛也早已經(jīng)后悔了,只是害怕他生氣,所以不敢回來找他——她是那么膽小的姑娘,別人碰她一下她就哭,什么都不懂,在這世上莽莽撞撞的走,這樣一想,陳鋒就有些微微的酸澀。
而正在此時,陳鋒的電話被打響。
他抬手一接,聽見了那頭的保鏢聲線激動的說道:“大少爺,我們找到了!”
“找到了?”陳鋒高聲問道:“人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