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是頭一回,太子走的時候柳煙黛沒累著也沒睡著,她還假模假樣的夸贊了一下太子:“殿下已經很棒啦,很厲害的?!?/p>
太子聽見這話的時候,腦子里猛地閃過了那句“我還要演”。
她又開始演!心里面?zhèn)洳蛔≡趺戳R孤呢!
太子咬牙,惡狠狠地回頭低聲道:“不準在心里罵孤快!孤明日還會再來!今日,今日只是……只是個意外!”
柳煙黛大驚,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天吶,我難道說出聲音了嗎?還是太子會讀心???他怎么聽到的呀!
太子不言語,只抿著唇,鐵青著臉翻窗走了。
這一夜,大陳又多了一個傷心的男人。
——
次日,清晨。
賞月園。
昨夜秦禪月將楚珩折騰的沒了半條命,將這些時日的憋悶都報復在了他身上,當夜美美的睡了一覺。
今個天兒一亮,秦禪月久違的一大早就起了身,一掃之前的困頓沉疴,精神奕奕的起身梳妝打扮。
她今日有個宴要去參。
她原先有個好友姓王,后來嫁人之后,隨夫君出了長安,外派出去了,現(xiàn)下剛剛回長安來,便重拾舊日情誼,挨個兒給人寫信邀約而來。
秦禪月這幾日被楚珩纏著,都不曾將這件事與柳煙黛說過,今日都起來梳洗打扮了才記起來這件事兒,特意叫人給柳煙黛送個信兒去。
柳煙黛要愿意,便隨她去轉一轉,若是不愿意,就自己在府里待著。
柳煙黛當然愿意,她都好久沒見到婆母啦,當即屁顛屁顛的收拾好自己,一路跟著婆母出府門。
她都不知道去哪兒,也不知道主家是誰,還是上了馬車之后,婆母跟她說的。
馬車大,四駕而行,里面不分里外間,只有一個擺成茶室模樣的待客間,方便人坐在其后談話,秦禪月跪坐在案后,瞧著柳煙黛給她泡茶。
柳煙黛這些時日在長安中耳濡目染,也學會了不少東西,除了泡茶,品酒,她還會念兩句酸詩呢,心眼兒也稍微漲了些,現(xiàn)在若是將她丟到女人堆里,估摸著也能跟人過兩手了。
茶水入壺,浸潤出淡淡茶香,秦禪月接過一杯,嗅了口香氣后,提點柳煙黛今日會遇到什么人。
“這位辦宴的府門姓錢,夫人姓王,年四十了,當家主母,娘家不豐,所以成婚后夫家也不如何敬,但她性子很堅韌,吃了很多委屈,硬是拿到了中饋,手底下的小妾也聽話,庶子庶女也老實?!?/p>
秦禪月道:“她丈夫姓錢,大概十年前吧,隨著丈夫去了西邊,也是最近才回來,她大兒子成婚了,娶了西邊一個小官的女兒,但是身上沒有功名,估摸著得等著錢大人去請官,眼下瞧著這般急切的想辦個宴,是想給二兒子婚配一個,所以才借著回長安的勢頭,操辦了一個秋日賞菊宴?!?/p>
柳煙黛一一聽來,有點懂了。
“那王夫人一定是想找一個京城的好門戶。”柳煙黛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