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柳夫人,哦不,或許不該再這么叫你了。
「駙馬已上書陛下,將你逐出家譜,與你恩斷義絕。
「你別怪他,他也是為了保全公主府?!?/p>
這話若是陸遠洲親口說,她或許還會為他著想,默默飲下苦果。
可從我嘴里說出來,柳詩詩聽著,只會覺得無比諷刺。
殺人誅心,莫過于此。
柳詩詩順著柵欄滑落在地,發(fā)出一連串的冷笑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。
我冷漠地看著她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回到府中,陸遠洲正在等我。
「你去看詩詩了?她……她還好嗎?」
「身陷囹圄,還能如何?」
良久,陸遠洲啞聲問:「何時行刑?」
「明日午時?!?/p>
他仍不死心,又問我:「詩詩的事,當(dāng)真與你無關(guān)?」
我直視他的雙眼,一字一句道:「于我而言,比起除掉她,我更在乎星河與明月的將來,更在乎我大周的江山社稷?!?/p>
這個理由,他沒道理不信。
陸遠洲在我面前頹喪下來,「如今,我們公主府還有未來嗎?」
我如從前一般鼓勵他:「首輔之位沒了,可你還是駙馬,這就是希望?!?/p>
「公主,我該怎么做?」
陸遠洲上書請罪。
一是自陳失察之罪,二是請旨去皇陵為先帝守陵三年。
皇后答應(yīng)過我,不會讓柳詩詩牽連到公主府。
而太后對陸遠洲心存不滿,想給他個教訓(xùn)。
陸遠洲自然不知這些。
他被軟禁之后,便一直憂心公主府會在此事中徹底傾覆。
數(shù)日后,皇帝下旨,撤去對他的軟禁,準(zhǔn)他前往皇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