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儀式的臨期越逼近,年瑜曠工的次數(shù)就越多,長老都看在眼里,但每次一有不滿就會被年瑜一句“都準備好了”搪塞回去。明里暗里想讓格泉出面管管,格泉卻也當沒看見。
年瑜其實很想罵他。
我前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不就是為了現(xiàn)在嗎?活都提前干完了還想怎樣?需不需要我收集一桶血給你家洗地?
但他最終看著長老掛著張皮膚松弛的臉和炎一起出現(xiàn)時,就又憋了回去,告訴自己:尊老愛幼,尊老愛幼,炎是無辜的。
臧洋還是在祭祀開始前醒了,與其說他是自然醒的,倒不如說是被年瑜氣惱的關(guān)門聲驚醒的。
睜眼對上副緊鎖的眉頭,他睡了一天,恍惚以為這段時間里對方臉色都這么繃著。
“吵醒你了嗎?!蹦觇ず芟氚衙碱^舒展開,但努力了一下卻還是張不悅的表情。
“沒有?!标把笄迩迳ぃ惺肿屇觇み^來。
他感覺年瑜很累,臉都白了,摟住腰低頭想親一下染染色,卻被一把捂住嘴。
“別親,”年瑜輕嘆道,“抽煙了?!?/p>
“抽了多少?”
“挺多的?!?/p>
他知道這次是因為什么,所以也無法冠冕堂皇地叫對方戒掉,只能撫上淡青的黑眼圈,親了年瑜的眼睛。
分鍋是不能做的,年瑜聽了會不高興,但他又覺得自己實在虧欠了很多。年瑜毫無抱怨地接過了他一半的痛苦,他卻不能給予對方什么,也并沒有感到輕松,骨頭反而被重擔壓出凹痕,關(guān)節(jié)嘎嘎作響,一動就散架。
“累了可以瞇會,”他讓年瑜靠在自己身上,“距離祭祀開始大概還有半個時辰?!?/p>
年瑜的眼確實有些干,睫毛快速扇動幾下,還是拒絕了。
兩人都還沒依偎多久,外頭又吵嚷起來,依稀能聽見幾句“長老”,木拐敲進泥里沒了聲,震顫卻順著縫隙鉆進來。
臧洋怕紅疹悄無聲息地長到臉龐,便戴上羊頭面具才和年瑜走出去,沒想到一開門就有人給他當頭一棒——
“山楂樹死了!目擊者說最后看到的是一個戴著羊頭面具的人!部落里誰戴羊頭面具?!”
玩家們紛紛往這瞥,他們都知道戴羊頭面具的只可能是臧洋,但怕捅出去后臧洋報復,所以都當了包庇者。
他們很大概率在副本最后是要死的,也想自己死的能好看些。
臧洋還沒驚詫于山楂樹死了這件事,就先頂著個實錘的證據(jù)線索跟那到處吆喝的npc對上了視線,自投羅網(wǎng)。
可他垂眸去看年瑜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年瑜面上波瀾不驚,仿佛把山楂樹一手養(yǎng)大的人不是他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