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瑜大著膽子旋開水龍頭想把血沖掉,結果發(fā)現水龍頭里出的水也是紅色的血。
他旁邊還有個膽子更大的孫嶸,直接上手沾了一下血跡,指腹湊近鼻尖嗅了嗅。
“顏料,”孫嶸說,“沒意思?!?/p>
頃刻間,他面前的玻璃全部碎開,玻璃渣彈到他臉上劃出一道道真血痕。
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。
鏡面的缺口,有個穿著病號服的長發(fā)女人鉆了個半個身子出來,狠戾地掐住孫嶸的喉嚨,長而銳的指甲嵌進肉里,好像要將他貫穿
“不是顏料??!”女人咆哮著:“是血!是我的血?。 ?/p>
孫嶸一陣劇痛,反手冰系魔法已經蓄力完畢,準備朝著女人打過去,好讓自己解脫。
一切都發(fā)生得太快了,年瑜沒來得及喝止,女人的手就被整塊凍住,“嘎嘣”一聲,冰凍的部分垂落到地上,四分五裂。
同時,冰紋在孫嶸對應的手臂上綻開,他的半肘和女人的手一起干脆地截斷了。
格泉大喊一聲:“孫嶸!”
女人松了手,將身子縮了回去。孫嶸的身軀直直倒下,血量瞬間下降三分之一,并隨著缺口處不斷流出的血一起持續(xù)下降。
孫嶸痛暈了過去。
格泉沖上前,準備急救。
年瑜剛想喊臧洋,只見臧洋的手已然從他腰側伸出,把繃帶遞了過去。
格泉的包扎手法快而有序,像是經受過專業(yè)訓練。
“什么時候睜眼的?”年瑜心有余悸地問臧洋。
“斷手的一瞬間,”臧洋答道,“聽到了異常的聲音,我就猜到不好?!?/p>
年瑜手背后,將他的手腕往下壓了壓,說:“后面無論發(fā)生什么,你都把匕首收著,不要拿出來?!?/p>
孫嶸剛剛的反擊,顯然是下意識的舉動。雖然埃德蒙在進鬼屋前提醒了他們要注意看須知,但短暫的幾秒專注終究是比不過長期的習慣。
受到進攻要反擊,這對他們來說就挨燙要縮手一樣,完全是不經過大腦的反射舉動。
而年瑜的經驗告訴他,臧洋有殺瘋了收不住手的問題,他的反擊只會比孫嶸還要快,還要狠。
如果將他與孫嶸對調,斷的就不是手,而是頭。
臧洋簡單掃了一眼,大致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,沉聲說“好”。
等格泉做完包扎工作后,她后背的衣料已經shi透了,鼻尖也冒著點點汗珠。
“該死。”她暗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