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瑜躺下時有種熟悉的感覺,仿佛自己還在睡大街,只不過睡在了有棚的大街而已。
不同的是,臧洋這次可以明目張膽地摟著他睡。臧洋很喜歡把手靠在年瑜凹了點小溝的側(cè)腰上,這樣還可以隔著襯衫感受到他的肋骨邊緣和舒緩的呼吸。放一整晚的話,翌日早晨年瑜的腰會比其他地方溫熱些。
然而今晚,臧洋都入睡了,年瑜還睜著眼睛。
神野和繪夢游樂場不一樣,繪夢游樂場有埃德蒙帶著玩家做規(guī)劃,但神野沒有。不同的身份牌意味著玩家要為自己量身定制前途,可要說得過且過的話,一直和部落玩過家家游戲也不是不行,畢竟系統(tǒng)沒說忽視身份牌會有什么懲罰。
簡單來說,就是愛干不干。
可是年瑜是卷王,還是目標明確的卷王,不可能放著身份牌不用。最后一個副本了,成敗在此一舉。
于是他現(xiàn)在特別精神,滿腦子在想除了山楂樹外還能搞點什么事,很快他還真想到了。至此胚胎有了,他又不死不休地開始滾雪球。
結(jié)果過了會后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滾雪球的阻礙竟然是臧洋的手。因為他很想翻身,但臧洋的手箍著他,翻身會把對方吵醒。
所以最后這雪球還是砸石頭上碎開了。一個人要是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太久就容易睡著,諒是年瑜也無法避免。
再次迷糊著醒來時,外面白光忽閃,隨即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悶雷和晚來半步的春雨。雨不算大,卻帶著股新芽初生的味道,被風斜著吹下來時會落在門上,像有人在輕叩。
年瑜手往上摸了摸,只摸到了硬地板,便瞬間清醒了。
他的身邊空無一人,沒有一絲溫度殘余——臧洋不知道去哪了。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,這人手放在他腰上不讓他動,自己倒想溜就溜。
年瑜起身推開門,雨點全都飄了進來,冰冰涼涼的感覺甚至要從發(fā)梢滲進頭皮。
雨把火種又熄滅了,深夜里再次什么都看不見。年瑜在門口站了會,隱約聽到一聲“滾”,有什么東西在地上翻了個重重的跟頭,隨后便是一道女聲說了半句的“謝
”就戛然而止。
世界再次安靜了會,剛剛的聲音像被饕餮吃掉了,片刻后不知道又發(fā)生了什么,完整的一句“謝謝”才被吐出來。
之后很快,時隱時現(xiàn)的的對話徹底消亡,窸窣的聲響轉(zhuǎn)而向他靠近,年瑜稍微扭頭便對上了臧洋的眼睛。
臧洋的眼里閃過道稍縱即逝的詫異,
速度快到年瑜以為自己看錯了,還沒等思緒理清就被推進了屋里。
臧洋:“下雨了,怎么還出來了?”
“這話該我問你?”年瑜冷淡道。
“我可以解釋,
”他抬手擦了擦年瑜頭發(fā)上的水,“我聽到異動才出來的,
不知道為什么唐糖沒睡覺在外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