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多看臧洋一眼了。再多看一眼,臧洋就要死了。
于是他也沒回頭看臧洋到底走沒走,形單影只地摸黑到了祭壇。
琰還在那里靜寞地坐著,無論年瑜何時光臨,他永遠在那里,永遠會回頭迎接年瑜。
但這一次,琰沒有問年瑜在這個奇怪的時間點是來干嘛的,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坐到石墩上。
半晌,直到年瑜將頭埋進膝蓋間,露出的劉海被吹得像野草,琰才輕聲開口道:
“你是不是想問我些什么?”
“問不出來。”
夜?jié)馊缇?,年瑜頭有點暈,挺想找個人告訴他剛剛其實只是酣酣一場大夢??伤拥搅思缐溢?/p>
琰問:“心亂了?”
年瑜抬頭乜他一眼:“亂沒亂你不最清楚嗎?”
琰看著他強撐著的眼皮,笑著短短“哦”一聲,道:“累了?!?/p>
“明知故問,”他對琰擺不出好臉色,“腦子亂。有煙嗎?”
“你把我當百寶箱?好歹尊重一下副本背景吧,這兒可是遠古部落時期?!?/p>
“沒有算了?!?/p>
“
有,”琰嘆口氣,還真摸出兩根煙來,“你居然會想抽煙,你會抽嗎?”
“這要問你,”年瑜說,“你會嗎。”
琰:“會,但沒癮,壓力大了偶爾抽?!?/p>
“那我就會?!?/p>
年瑜從他手中抽走一支,走到青銅爐旁,用象征神諭的火點了煙,抽的第一口就咳了下,灰跟著他往下抖,煙順著氣往上飄。
琰也站了起來:“還有一支,要我陪你嗎?”
“不,太奇怪了?!?/p>
“怎么?”
年瑜的目光被煙蓋住,像湖面上泛起白霧:
“有點像自己陪自己抽?!?/p>
“那不挺好的嗎?”琰還是走到旁邊點了煙,行動軌跡有點像年瑜的影子,也跟著咳了一聲。
年瑜向他投去嗔怪的一眼。
“意外,意外。”琰笑著擺擺手。
年瑜想:是意外還是每次抽的第一口都被嗆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