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出乎格泉意外,讓她一時忘了留人,眼睜睜看著年瑜離開。
不知道這兩人又在計劃些什么,但她意識到自己是真脫離小團(tuán)體了。
年瑜擺脫格泉后回到屋里。明明只過一夜,他卻覺得門似乎很久沒被推開過了。臧洋聽到“咯吱”一聲,僵硬地想扭頭看過來,卻又止住了動作,幅度小到在外人眼中只是抖了一下。
他好像期待著見年瑜,又害怕見年瑜。
年瑜見他就靠在與門同側(cè)的墻角處,一副耷拉著腦袋像被人拋棄的模樣,便放緩了自己的動作,盯了盯對方白色的發(fā)旋,只說了一個字:
“早?!?/p>
臧洋聽完蹙起眉,還是沒敢看年瑜。但這神情年瑜卻盡收眼底。
“你沒有其他想說的嗎
”
給人整不會了這是。
引爆了這么大一個雷,冷戰(zhàn)了整整一晚,結(jié)果再見面時就只拋來一句輕飄飄的問好?
氣氛再次陷入尷尬,年瑜轉(zhuǎn)而去看他的手,發(fā)現(xiàn)他手放的那塊地板比周圍的顏色都暗一點,像沾了水。
細(xì)細(xì)的鐵銹味從那片深色里漫出來,年瑜便知道這不是清水,是他又把手搞破了。
他蹲下來,想看看臧洋的手,卻被對方躲開。
“都是血,臟?!?/p>
紅疹已經(jīng)長到了手腕,占在血管之上,不知道有沒有從衣袖滲進(jìn)去。臧洋感覺自己的脈搏每跳動一下都在疼,很疼很疼,疼到他想放血,好像把血放完疹子就不紅了一樣。
年瑜卻不介意,只說:“擦干凈就不臟了?!?/p>
這下臧洋不得不去看他,灰色的瞳孔閃爍著復(fù)雜的情緒。
但年瑜只覺得這雙眼睛特別好看,像神在給萬物添色之前鋪上的灰底,從此世間一切便都協(xié)調(diào)了。
他還是抓住了臧洋的手,從對方的指縫中chajin去扣住:“別抓了,想抓就抓我?!?/p>
這招把臧洋吃得死死的,他哪舍得讓年瑜和自己一起痛。
年瑜赤裸裸地盯著他,像要將他的靈魂剖出來:
“你想聽我說什么?”
臧洋其實很怕年瑜讓他如愿,但因為太怕了,就控制不住想誘導(dǎo)年瑜說出來,仿佛只要他說出來自己就解脫了。
“說,”他艱難開口,“你對我很失望,自己瞎了眼,要
”
“我愛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