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然現(xiàn)在的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說我痛苦,但我只問一句話——我在上一個終點前離開之時,還有欠誰的嗎?”
年瑜半垂著眼,淡聲道:“沒有了。”
拿一條命抵過了。
“都還清了。”
“錯了。”臧洋含笑道:“你都來找我討情債了,怎么能說都還清了?讓我猜猜,如果被我拒絕了,你是不是就準(zhǔn)備再刪掉這段記憶,從此一個人過?”
“
”
猜中了。
有這么明顯嗎?年瑜想不通。
他真能知道我在想什么?
臧洋見他不答,抬起一只手撫上他的側(cè)臉,將人帶得離自己越來越近,忽然溫聲說:
“我好像淋過這樣一場雨。”
那場雨里,年瑜就是以這樣一個姿勢在他身上。
很曖昧,但曖昧得合規(guī)合矩。
因為兩人是奔著殉情去的。
他指尖在年瑜臉側(cè)蹭了幾下,沒條理地說:“如果我在你記憶里是道煙火,綻放一下就跑,那也太不負責(zé)了?!?/p>
“為什么不大膽地沉淪一次呢?沉淪進痛苦也好、幸福也好,只要是‘我們’,就有勇氣做到?!?/p>
“還欠你情債,只能賣身了。帶我走吧。”
恍然間,年瑜做好的準(zhǔn)備又被擊破了,心里無措起來。
這人真的失憶了?
為什么說的話都能對上
是想和我走的執(zhí)念太深了嗎。
“怎么樣?”臧洋見他愣了,抬頭短暫地親了下他的唇,問:“是不是我的話又讓你豁然開朗了?”
緊接著他又道:“奇怪,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‘又’這個字,順嘴就說了。”
年瑜:“
”
他現(xiàn)在有種自己才是被耍的那個人的感覺。
臧洋在上一次離開前也是這么說的——“我會給你提供新思路?!?/p>
從始至終,他真是履行好了合作者的職責(zé),一直都在引導(dǎo)年瑜。該放手時放手,該疏解時疏解。
如果是年瑜是實驗的主體,那臧洋就應(yīng)該是唯一能影響實驗的那個變量。表面嘻嘻哈哈,卻是深藏不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