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實(shí)踐出真知。”
年琰無聲笑了笑,對著鋼琴發(fā)呆。
就在年瑜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,倏忽,他掄起小提琴砸了下去,迅疾一聲“咚”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雜音同時響起,快要沖破所有人的耳膜。木屑紛飛,甚至敲到天花板上,像干脆的鼓點(diǎn)。
咚、咚、咚——
沒人在意斷裂或飛濺的木板會不會割到、劃傷皮膚。年琰一下又一下,奮力地砸著,不斷地砸著,像終于聽到了自己喜歡的音樂,陶醉其中。
太美妙了,這也是彈琴啊——
小提琴彈鋼琴。
絕唱!
如果有人敢在演奏會上這樣干,觀眾肯定全嚇跑了,就如林中鳥一樣。
但年瑜不是林中鳥,不驚飛。他負(fù)責(zé)棲在音樂家的肩頭,陪著附和吱吱叫。
當(dāng)然他并不會多言,沒有問他“爽不爽”,只是沉默地看著年琰漸漸平復(fù),手上的小提琴已經(jīng)不成樣子,鋼琴上遍是凹痕與磨損。
然后他帶著年琰,在這樣一個由木屑渣子構(gòu)成的廢墟中涂墻。
年琰果然瘋得很穩(wěn)定。
他淡定地拾起補(bǔ)墻膏靠近,
除了手發(fā)力完不自覺顫抖外,其他都和砸琴前沒什么變化。
那些站在平地就能夠到的地方由他負(fù)責(zé),而克服恐高的年瑜則搭上木梯。
兩人只是做著一致的動作,
沒說話,專心致志地盯著白雪下的灰毛坯。
這可是項(xiàng)可以涂一整個下午的大工程。
年琰的高度只到年瑜膝蓋往上點(diǎn),
但他似乎很享受這樣。遞刷子、遞水、遞紙巾,
遞一切年瑜需要的上去,
好像這才是他的本職工作。
涂完一整面墻,他微微仰頭,年瑜也垂下眼簾。
“你買了什么顏色的墻漆?”
年瑜想了想道:“比較淡的那種蛋糕胚的顏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