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一段日子,由于腦震蕩的緣故,年瑜一直昏昏沉沉的,但好在有感覺在慢慢恢復。臧商像關牢犯一樣,到點就會叫人給他送吃的,他只能憑借這個來判斷時間。
期間年瑜對自己左手的認知一直在“換過身體了,可以動”和“被歸凌廢了,不能動”之間徘徊。如果他覺得可以動,那么左手就能受控。相反,如果出現(xiàn)偏差,那么就動不了。
很混亂。
對臧洋許的“左手下次見就可以用”的承諾也有時想得起來,有時想不起來。
約摸三天,年瑜半邊臉貼在桌面,認知剛好處在“左手不能用”的時候,小黑屋的門被人急沖沖打開。
往常有人送飯時只會開一條小縫。而這次,門被推得很開,屋子的角落都亮起來。年瑜有點受不了,迷上眼望去,隱約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,貌似是年琰。
年琰已經(jīng)變回了正常狀態(tài),找到他后連忙靠過來,握著他的手腕讓他起身,淡聲說:“我們回去?!?/p>
然而年瑜閉了閉眼,很疲倦道:“我左手都動不了了,你們還想干嘛?”
年琰聽完愣了愣,摸上他的后腦問:“你那天是不是磕到了?”
他有些不耐煩地“嗯”一聲。
都是你的好訂婚對象干的。
沒想到年琰沉默一陣,再開口時語氣軟了下來:“抱歉,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?!?/p>
他拿出手機還給年瑜:“和我回去,行嗎?”
年瑜到現(xiàn)在才完全適應光線,見對方態(tài)度很好,自己也冷靜下來,淡聲問:“可以回去但你還要進行實驗嗎?”
“不了,”年琰說,“沒其他方面開展了。你如果不想要小年瑜那就算了吧?!?/p>
這何止是態(tài)度良好,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直接從馬里亞納海溝沖上珠穆朗瑪峰。
都這樣了,年瑜再不回去,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。
他麻木地跟在年琰身后,拿出手機看了看,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。
趁著還沒有新事情干擾,他打開備忘錄,想把自己對左手的兩種認知出現(xiàn)頻率給記錄一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備忘錄里除了系統(tǒng)自帶的初始條,還多了一條人為寫的,并且將其置頂了,生怕他看不見。
【年琰實驗室樓上正對的那間屋子里有你想知道的?!?/p>
年瑜粗略瀏覽完后熄了屏,抬頭對上年琰的背影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并沒有察覺什么異樣。
除他自己外,這臺機只經(jīng)過兩人之手。
這副語氣,應該是臧商留下的。
被接回去的日子平靜如流水,
沒有節(jié)外生枝,年琰甚至將管理員n的權限給了他,修補臧洋記憶的事被提上了日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