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洋也沒有余力去管鬼不鬼的了,進來后就跪在病床前,雙手搭在被褥上,將頭深深埋了進去。
耳朵像灌進水,所有聲音對他來說都虛無縹緲。視野周邊全是黑斑,只有正中心年瑜跪在旁邊地板上摸東西的身影還是清楚的。
湊這么近,年瑜當真不打算對自己有任何防備,嘴上說著“聽你的”,實際上一點兒也不聽話。
他見年瑜拎起個藥瓶子,瞥了不到一秒就扔掉。一直找,一直摔,直到最終找到了他想要的,卻始終沒有下一步舉動——
那是瓶蓋子被摔裂的抑制劑,藥水已經(jīng)在地上淌完了。
年瑜心一秒就涼透了。
不要慌。
他默默深呼吸。
越到這種時候,越要冷靜。明明在被鐮刀抵著的時候那么冷靜,現(xiàn)在也不是沒有退路,自己有什么可慌的?
廣播聲在病房里響起:“恭喜玩家格泉、孫嶸已走出鬼屋,第2小隊獲得10點繪夢幣?!?/p>
通關的希望好像已經(jīng)近在咫尺了,或許從病房出去后就可以抵達??墒撬粗把蟮氖珠_始不受控地顫抖,心下就知道臧洋撐不到走出病房的那個瞬間。
他們從污染通道走出去,比格泉和孫嶸多耗費了幾分鐘。
要命的幾分鐘。
臧洋吐出一口血,囫圇道:“找個地方躲起來吧
”
他快要完全失去意識,成為下一個“護士”了。
年瑜知道,現(xiàn)在能拯救兩人的,只剩最后一個辦法。
陳圭死相慘烈的尸體在腦海里晃蕩,他不能確定這個辦法最終會帶來什么結(jié)局,但從那個女生的狀態(tài)看起來,肯定至少可以活一個,只能殊死一搏。
年瑜站起身,看著臧洋也即將對他發(fā)起進攻,喑啞道:“來衛(wèi)生間找我?!?/p>
一路上,走廊、手術(shù)室、病房外面,都沒有煙霧報警器,只能去衛(wèi)生間里搏一搏了。
草。
臧洋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聽見了這句話,在心里罵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