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就沒什么錢,”年瑜滿不在意,“倒是你,花大功夫沒除掉我
”
他的眉頭跟著挑起,一字一頓道:“很、急、吧?”
話音剛落,年瑜身體往左微微一轉(zhuǎn),腳下的雜草霎時被劈開,飛向兩側(cè),泥土赤裸顯現(xiàn),甚至被深耕翻出幾厘米。
好一個除草機。
歸凌明顯怒了,滿臉寫著“殺不死你我也要扒了你的手筋”,不等年瑜站穩(wěn)就再次出擊,卻沒想匕首“咣當”一聲打在了buqiang上,而對方的身軀晃都不晃,像是早有準備。
年瑜表面看著手無縛雞之力,但實際卻比上次能打多了。
兩人交手幾個來回,把周圍攪得天翻地覆,直到冒出一道短短的利刃光芒,直逼喉頸。歸凌側(cè)步閃避,腳下踢出一塊石頭,堪堪沒讓兩把刀對上,但也亂了節(jié)奏,暴露出支撐在地毫無設(shè)防的右腿。
年瑜左手掏槍一轉(zhuǎn),子彈快準狠地打中了歸凌的那條小腿,骨頭粉碎的聲音融進石子炸開的動靜里,黑布料擋住了滲出來的血,歸凌也像察覺不到痛,退后幾步站穩(wěn)了身形。
“這算什么,”歸凌如相安無事般盯著突然殺出來的人,仿佛盡管受傷了仍是世界的主宰,“你們在演王子和影衛(wèi)的戲碼嗎?”
他接著轉(zhuǎn)向槍口還在冒煙的年瑜:“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,抽筋剔骨還是不在話下的?!?/p>
哦——確定了,原先想方設(shè)法企圖弄死他,而現(xiàn)在是百分百不敢殺他啊,都退化成抽筋剔骨了。
想來是昭光寺一晚差點釀成大禍,和丹尼爾一樣被管理員n訓(xùn)話了吧。用心口的疤換一個翻盤點,這場買賣可太值了。
年瑜站在后面,無聲冷笑。
“想動他先殺我,”橫插一腳進來的臧洋替他笑了出聲,“你敢嗎?”
那肯定是不敢的,臧洋要是死了,歸凌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。
但他真以為自己是堵銅墻鐵壁,歸凌突不破還繞不過嗎?
“就你,先想想怎么解除詛咒再說吧?!?/p>
詛咒發(fā)展到最后,臧洋將會跟個廢人差不多,居然還敢在這夸夸其詞。
歸凌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:我不敢殺你,難道你就敢殺唐糖了嗎?
臧洋這種人,壞得不徹底,好得不純粹,和他不一樣,所以他才想拿臧洋做實驗。但同時,他又對這種人很不屑,因為他不理解臧洋的“好”到底從何而來,天底下有什么事能超越自身利益?
這種“好”簡直太神奇,太愚蠢,太莫名其妙了。
兩人互不相讓,但都明白點到為止。
越過層層疊嶂,歸凌遠遠見山崗上有個好似柴木的身影睥睨眾生般注視著他,于是咬了咬后槽牙,又裝作無事道:“期待下一次部落對抗?!?